丹軒皺著眉頭問道:“那麼上官老先生又為何會跟我說這些呢?”
上官一飛微微一笑,說道:“我說這些,無非是想告訴你,蘇清河老先生乃是一個傳奇,整個國子學院除了我,就屬他的聲望最高,甚至於他的聲望都要高過我!學生們對於蘇老教授,那可是跟看神明一般敬仰著,如今蘇清河辭去教授一職,歸隱田園,你可知道有多少學生書信於我,想請蘇老先生再回來執教!然而,蘇清河去意已決,無人可改,學生們如今可都在氣頭上!”
丹軒更加疑惑起來,說道:“可是,這都與我沒有關係啊?”
上官一飛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沒有關係?你可是糊塗至極啊!學生們如今都在覺得蘇清河的學問是最完美的,此時這個節骨眼上你再去上課,學生們必將百般刁難於你,再加上你甚至要比絕大多數學生都要年輕,學生們肯定不服你!到時候,就算是再有能耐,恐怕也要在他們那吃癟!尤其是蘇老先生門下的四名得意女門生,四人文采不凡,而且各有所長,蘇星月擅琴,戚雪擅棋,夢芊尤擅書法,而李菁菁卻畫得一手好丹青!這四名女子也是國子學院內的風雲人物,身後追求的男學生排隊可以一直排出晏陽城外,她們四個,可是你的最大障礙啊!”
丹軒一臉不可思議,苦笑道:“不就是當個講師嗎?我聽著怎麼好像要打仗一般!”
上官一飛輕哼一聲,說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老夫可是聽說,蘇老先生門下的這四名女學生已經宣揚出去,新講師要想在國子學院立足,必須先過她們這一關,否則憑她們的影響力,四個人振臂一呼,恐怕後麵排隊等候的男學生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埋死!”
“啊?這麼嚴重?”丹軒眼珠子瞪得老大。
上官一飛大笑兩聲,拍了拍丹軒的肩膀說道:“小夥子,這四個姑娘目前可都是單身呢,你小子可是豔福不淺啊,我國子學院雖然一直都沒有明言規定不準師生戀,但是你可悠著點,小心引起全校男生的公憤,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丹軒鄙夷地白了上官一飛一眼,腦海中浮現出三天前硬要拉著他去見官的四名女子,這四人應該就是上官一飛口中所說的蘇清河的四位女門生,不知道明天她們突然發現她們的新老師乃是幾天前她們非要吵著見官的人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上官一飛見丹軒發愣,以為他在想對策,便笑著說道:“所以說,老夫才來提醒你,明天去報道的時候,務必要有所準備,如若在學生麵前失了臉麵,日後在國子學院再無立足之地,可別說老夫沒有提醒過你!”
丹軒這才恍然,原來這個老家夥饒了這麼大個圈子,無非就是想告訴自己小心,竟然說了這麼多!
“那您老也不必繞這麼大個彎子,我還當時什麼大問題呢?”丹軒卻是一臉滿不在乎。
上官一飛卻是幹笑兩聲,忍不住提醒道:“小子,我可告訴你了,那四個丫頭連老夫都不敢說穩勝她們,你要是把她們都勝了,別說是當講師了,你要娶她們四個回家估計她們都不會拒絕!”
“真的?”丹軒一聽這話,心思立即活絡起來。
然而,丹軒此話一出口,卻發現上官一飛一臉詭笑的望著自己身後,丹軒渾身一個激靈,知道錢靜怡一定就站在自己身後,這個老家夥一定是在捉弄自己,當下,丹軒隻得伸了個懶腰,裝作糊塗地說道:“不過,就算那四個丫頭非要死皮賴臉地嫁給本少,本少還不要呢,本少已經有靜怡了,本少滿足矣!”
丹軒一句話感動得錢靜怡手上一個哆嗦,手中的糕點盤子全部落在地上,眼淚登時就留了下來,隻覺得感動得一塌糊塗。
丹軒裝作不明所以地回過頭來,望見錢靜怡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丹軒心中竟也是一陣心疼,雖然知道錢靜怡是因為高興的哭,但是丹軒一看到女孩子哭,尤其是漂亮女孩子,丹軒心中發軟。於是乎,丹軒走上前去,將錢靜怡摟入懷中,眼睛還不忘瞟了一眼上官一飛,卻見上官一飛一臉鄙夷地望著丹軒,衝著丹軒豎起了小拇指!
丹軒狠狠地白了上官一飛一眼,便轉過頭來輕輕地拍著錢靜怡的背,像是在哄小孩睡覺一般。
傍晚,晏陽城的一處宅子內,一位女子正在亭子內彈奏著一首曲子。女子膚如凝脂,螓首蛾眉,纖纖玉手輕撫琴弦,琴音好似輕重緩急、變化萬千。
如果丹軒身在此處,他一定會認出這名女子正是半年前駙馬大會上考他和周峰等人古琴的皇家禦用琴師,姚琴!而她還另一個身份,乃是國子學院的琴藝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