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的角落裏突然出現一位老者沙啞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老者緩緩走出了人群。老者一身的綠色長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凜然威勢,正是琴王欒殤!
“欒殤!”“琴王!”
欒殤緩緩走上高台,蘇清河和上官一飛迎了上去。
“欒殤老弟,怎麼有風把你給吹來了?”上官一飛笑著問候道。
高台下方頓時議論聲四起,原來這位綠袍老者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琴王欒殤,真是讓人驚訝!
欒殤卻隻是朝著上官一飛和蘇清河微笑著點了點頭,竟是徑直走到蘇星月身邊,說道:“星月,你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依據常理我應該幫你說話!但是今天不行,因為這位姓丹的公子,乃是我欒殤勝似親兄弟的八拜兄弟,無論如何我都要站在他這一邊!”
“你倆是兄弟?!”蘇清河和上官一飛望著一老一小,相差至少有四十幾歲的兩人,同時驚詫出聲。
欒殤卻是一把扯過丹軒,說道:“丹老弟,你不會怪老哥我說出咱倆拜把子的事情吧!
丹軒卻是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道:“老哥這是說得哪裏話,這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欒殤聞言朗笑兩聲,拍了拍丹軒的肩膀,也不搭理上官一飛和蘇清河兩人,對著蘇星月說道:“星月啊,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我拿給你的曲譜,當時你看到那個譜子就讚不絕口,說是此譜的作者真乃神人,這等天才的曲調竟然也能想出來,你當時還說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那支曲譜的作者!”
蘇星月聞言也想起了這件事情,那支曲子叫做“惜”,確實是她見過最為天才的曲子,可惜曲子之中對於指法和境界的要求太高,她竟是僅僅彈奏到一半便無法完成演奏,致使她一段時間一直都十分鬱悶!
蘇星月有些迷惑欒殤為何會說這些,便皺著柳眉問道:“欒老師,你說這些究竟為了什麼?”
蘇清河也是疑惑地望著欒殤,唯有上官一飛,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笑而不語。
欒殤則是大笑兩聲,朗聲道:“星月啊,那位寫出‘惜’這等神曲的琴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星月心中一驚,環顧四周,最後不得不把目光定格在丹軒身上,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說,是他?!”
欒殤笑容更大了,拍了拍丹軒的肩膀,說道:“可不就是他嘛,我的八拜兄弟,丹軒!”
得到欒殤的肯定,蘇星月“啊”了一聲,由於太過震驚,懷中本來抱著的木琴“砰”的一聲掉落在了高台上,這是她最愛的一把古琴,平時連磕著一點都心疼不已,然而此時卻隻顧著震驚,竟是絲毫沒有去撿琴的意思。
丹軒則是麵色淡然,掃了一眼蘇星月的表情,心知這姑娘一定是被嚇傻了!想起自己與她從認識到現在不過幾天而已,可是卻經曆不少事情,不過多數都是衝突!自己留給她的印象從最初的不學無術,隻知道欺行霸市的紈絝子弟,再到後來突然莫名其妙地要成為她的老師,再到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欒殤的八拜兄弟,而且還是她一直想要見到,而且十分仰慕的琴師!
這一切的戲劇化,確實讓這個女孩如今已經震驚到極點,甚至令她對自己的人生觀都產生了懷疑!她曾經發過毒誓,絕對不嫁給紈絝子弟,因為在她眼裏紈絝自己都是一個德行,每天花天酒地,過著糜爛的生活,除了一身銅臭味道,沒有半分才能!然而,此時蘇星月麵前的這位傳說中的大紈絝,如今卻以極其高調的方式告訴她,紈絝也有大才啊!
丹軒緩步走到蘇星月麵前,蘇星月卻一直盯著丹軒,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的同時,隱藏在胸膛裏的那顆小心髒竟是不由自主地開始加速跳動起來,蘇星月竟是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丹軒微微一笑,緩緩蹲下去,拾起了那把琴,起身望著仍然呆住的蘇星月,少女的臉上似乎能夠看出緊張。
丹軒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喚了一聲:“蘇姑娘,這把琴你不要了嗎?”
“啊?”蘇星月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丹軒盯了那麼久,臉上“噌”騰起一抹紅雲,忙接過木琴,竟是結結巴巴地說道:“多,多謝,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