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個人去刷飯盒,水池邊有一個女生,正在洗臉,甩出來的水濺到了旁邊人的身上,卻不肯道歉,兩方很快就吵起來了。那女生高高瘦瘦的樣子,留著利索的男生頭,鼻頭上有顆冒了白尖的青春痘,一雙細長的眼睛,看起來很不好惹。
蘇綻對這種看起來就帥帥拽拽的氣質抵抗力一向很弱,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卻被靳薇薇連忙拽走了。
“那就是我們寢室的那位,非常不好惹的,蘇綻,你還看熱鬧,小心被她看到。”
小青梅跟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躲著人家,讓蘇綻不由得更好奇了,忍不住再回頭看一眼,即使是穿著很挫很挫的一中校服,對方揚著下巴的樣子還是帥帥的。
刷好的飯盒放道書桌裏,蘇綻回到座位上,趁著午休的時間將做錯的題抄在了錯題本上。
牧劍飛是在上課鈴聲想起來的時候,回來的,蘇綻的鼻子輕輕一動,就聞到了煙味,讓她不禁想起了另一件事:“前天我看見你和一個騎著摩托拖車的女孩子在說話,你們什麼關係?”
“什麼人?沒有啊。”
“周一那天放學,我看見你們在十字路口說話。”
“你看錯了吧,那不是我。”牧劍飛摸了摸鼻子。
蘇綻要是信了他才是怪呢,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更別說那天張明林丁就跟在他的旁邊,還有,這人的習慣她在了解不過,一撒謊就摸鼻子,前世今生都改不了的毛病。
他不說實話,蘇綻咬著筆頭,十分的堵心,小竹馬竟然為了陶胭跟她說謊。
不應該現在就出現的陶胭,沒想到會有聯係的兩個人,陶胭,修清岷,還有他們說的那句話,兩個人明顯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還有古古怪怪的修丞謹。
蘇綻咬著鉛筆頭,心下沉吟。
這一切,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她不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讓牧劍飛有些心慌,有一種衝動將一切和盤托出,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上卻還是沒說。
好在蘇綻分得清主次,又或者可以說這個人一向心大,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快就被她拋諸腦後了,很努力的和瞌睡蟲作鬥爭,不讓自己在曆史老師抑揚頓挫的聲音中睡著。
隻不過牧劍飛就沒有那麼好過了,某隻對他還是特別記仇的,第一節課下來,蘇綻直接去了車棚裏,將那誰誰的氣門芯又給拔開了,看著迅速癟下去的車胎,蘇綻心中的那口氣終於順了下來,第二節課,人都精神了不少,罕見的,連刁德一提出來的問題都回答上來了。
還衝著牧劍飛溫和笑了笑。
牧劍飛不明就裏,傻傻的回了她一個笑容。
蘇綻“嗤”了一聲,扭過頭去,懶得搭理他。
牧劍飛到底還是心虛,這要是換做別人敢和他這麼甩臉子,早就一拳打過去了,可對上自己的同桌,隻能默默的在一旁生悶氣。
旁邊的張明沒眼色,和他開玩笑,反倒被撒了邪氣。
蘇綻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卻仍然沒有搭理他的心思。
學會和她撒謊了,小竹馬一點都不甜。
放學的時候,修丞謹果然在校門外等著,蘇綻將飯盒遞過去,兩個人都沒說話,就各自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