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這個字眼,複雜又難解,有人牽腸掛肚,有人不得而恨。
看著蘇建國眼中漸漸浮現出來的懷念,蘇綻那句愛是否還在,已經有了答案。
隻是當初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有了各自的家庭,不管心裏還存留著什麼,總要為家庭,為另一半負起責任。
半瓶白酒蘇建國都喝了,麼事沒有。
父女倆對視一眼,蘇建國自己先笑了:“你爸這酒量,這輩子是都不能指望借酒澆愁了。”
蘇綻沒有勸他去接連素梅,那麼聖母的事情她做不出來,蘇建國顯然也沒打算去接人。
這房子一到下雨天就漏雨,他打算趁著明天放假的機會去買點瓦換上。
說起房子,蘇建國心中還是有盼頭的,跟蘇綻念叨:“也就這一年了,年後廠裏分房,咱就有樓房住了,離你們學校也近了。”
蘇綻想了想,還是勸道:“爸,遇到什麼事,不要太較真了。”
她忘記不了,上輩子爸爸先是分房的事情落空了,後來廠子私有化,他又得罪了領導,被迫下崗回家之後是怎麼樣的落魄抑鬱,再加上女兒叛逆,那段時間,幾乎可以說是蘇建國最難過的日子了。
再後來這片拆遷,蘇建國更是直接和開發商鬧了起來,衝動之下動手打了人,不僅沒有得到了該有的補償,還被對方訛去了一大筆的醫藥費。
她想告訴爸爸,要分到房子,就要先給領導送禮,廠子私有化了,對那些空降下來的領導也不要直接表達不滿,遇見開發商,要怎麼談好條件才是最主要的。
可這些話她能說嗎?她不能說。
在父親的眼裏,她還隻是個孩子,即使是說出天大的道理,也不過是在用一個孩子的眼光在看待所有的事情,蘇建國隻是敷衍道:“行了行了,爸知道了,爸不會再去和那群婦女吵架,咱們爺倆就等著調查結果出來就行了。”
他以為蘇綻說的是今天的事情。
蘇綻的心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隻能告訴自己慢慢來,現在一切還都沒有發生,總能找到機會說的。
收拾了碗筷,蘇綻坐到了父親的身邊,和他說起了曲如眉來找自己的事情。
“媽媽今天和我說那誰想見我。”
“哪誰?”
蘇建國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的丈夫?”
蘇綻點點頭。
“去吧,不過要表現好點,不要丟你媽的人,也不要丟我的人,知道麼?”
一通酒喝的,他似乎想開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提起曲如眉,總是習慣沉默。
“當然了,我是誰啊,我是蘇綻,是蘇建國的女兒,哪能給您丟人呢。是吧?”
蘇綻湊到他的眼前笑得跟朵花似的。
蘇建國當然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開心,伸手將人撥棱到一邊去:“還說呢,連長輩的耳光都敢打,我是擔心你啊,到時候一個不對勁又要扇人耳光。”
蘇綻不服氣:“那也是她的錯,她之前就故意想要把嫌疑都推到我身上,後來又貶損我媽,我當然不能忍她。”
“她做錯了,可也不代表你就對了,大人的事情,大人自然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