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邈的腦袋撞在了車頂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沒顧上自己差點撞傷的頭,他疑惑的看向車裏麵無表情的修丞謹。
“誰?暗戀的是誰?”
安靜,詭異的安靜,足足有幾分鍾,車裏的人才再次開口。
“我的一個朋友,察覺到有一個女孩正在暗戀他。”
“今天察覺的?”
“嗯。”
“那女孩表現出什麼樣的特征,為什麼他會確定對方就真的是在暗戀他?”
車裏的人扭過頭看他一眼,似乎十分不耐,陳飛邈硬扛著嚇人的壓力,坦蕩蕩的直視對方的眼睛。
“她總是故意做出逃避的姿態,可是,她又會假裝不經意的和對方有親密的接觸,又會在和對方說話的時候逃避對方的眼睛。”
陳飛邈很痛苦的憋著笑,十分認真地問道:“憑什麼就斷定人家是故意做出來的姿態,而不是真的想要逃避呢。”
修丞謹又看了他一眼,抿緊的唇昭示著他的不悅。
“我看出來的。”
一個從來都不和女孩子說話的人十分嚴肅的說他看出來有人暗戀自己。
陳飛邈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不讓自己爆笑出聲。
“還有別的嗎?”
“女孩常常在他麵前臉紅。”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懷念,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甜蜜的事情。
這種情竇初開的表現,陳飛邈真想搖著他的肩膀問問他:三哥,你是不是被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附體了。
好吧,二十世紀了,我們講究的是唯物主義,從來不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他隻能轉過頭去,對著空氣張大嘴巴做幾個深呼吸。
他根本不敢看車裏的人,生怕自己十分欠揍的說了實話。
轉過頭來,陳·真·花叢聖手·飛邈十分誠懇的斷言道:“那三哥你的朋友的判斷就應該沒有錯了。”
對方眼睛一亮,語氣都多了幾分不曾見過的輕快:“你也說是吧。”
“是啊,可是,三哥,對於暗戀他的女孩,你的朋友打算怎麼辦呢?”
黑色的轎車和撐著車門的人一樣招搖,與這條破舊的街道格格不入。來來回回的人都好奇的看向這裏。
修丞謹皺了皺眉:“上車說。”
這種一直被圍觀的感覺,就好像他正將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一樣。
陳飛邈看了一眼剛剛走過去還一直回頭看自己的中年婦女,聳了聳肩膀,就要坐進車裏,卻被人攔住了。
“你開車。”
修丞謹下了車,在陳飛邈不解的目光中坐進了副駕駛,手指不著痕跡的摩挲著身下的座墊,鼻翼輕輕翕動,女孩身上淡淡的馨香似乎還殘留在空氣中。
這種感覺再一次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陳飛邈全程像是看精神病一樣看著他,完全不相信這是自己的三哥,是讓多少長輩讚不絕口,同輩仰望的修家三少爺。
車子調轉了頭,向市裏開去。
副駕駛上的人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大事一樣。
陳飛邈屏息以待,盡量不去打擾他。
“他打算……”
戲肉來了,陳飛邈坐正了身子,生怕自己一句話就澆滅了對方傾訴的欲望。
“他還沒想好。”
陳飛邈:……
“那就等到想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