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丞謹做了個夢。
夢中他好像是要將一個人關起來,所以打造了一個巨大的黃金籠子,在裏麵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羊毛地毯,甚至還打造了手銬腳鐐,皆是純金的。
上麵纏著厚厚的一層絨布,像是怕傷到人一樣。
籠子就放在一棟別墅裏,上著鎖,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找到自己想要藏起來的那個女人,看到的,卻是右手腕上殷紅的血跡,和一地的鮮血。
一把匕首就掉在女人的旁邊。
手心裏的薔薇花正在盛開,也是像血一樣的鮮紅妖豔。
那一瞬間,他的心髒好像是被什麼僅僅抓住了一樣,痛到麻痹。
他看著滿地的鮮血,覺得心跳都停擺了,一向反應敏捷的他,竟然愣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究竟該做什麼。
拿出電話,播了120,手卻一直在顫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電話裏究竟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醫院的,等他有意識的時候,容頤和陳飛邈已經陪在他的身邊了。
兩個人一臉的愁容,又像是恨鐵不成鋼。
尤其是陳飛邈,用一種重來不曾用過的非常不客氣的語氣數落他:“三哥啊三哥,你說你,怎麼這輩子就栽在了她的身上呢?還有,她也是的,是不是就已經認定了非要給那個小混混殉葬不可?”
小混混是誰?她又是誰?
他茫然的看著頭頂紅色的“搶救中”三個字。
整顆心都是空的。
燈暗了下來,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陳飛邈和容頤連忙上前,詢問“她怎麼樣了?”
他站起來,也想近前一步,想要親耳聽到她是真的沒事了。
沒想到他眼前一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他睜開眼,窗外的月亮躲進了雲層,屋裏昏昏暗暗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原來是一個夢。
他摸了一下額頭,汗濕一片。
夢中的場景讓他心有餘悸,雖然醒了,可心裏仍然有一處位置是空著的。
夢裏的女人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讓他的心裏有一種極端的恐慌。
生怕那會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可這一切會是真的麼?
為什麼他會做這樣的一個夢?
想到夢裏的場景,他再也做不出了,匆匆忙忙換上外套,也沒有驚動別人,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
消防隊來的很晚,火勢熄滅之後,兩家的房子已經著落架了。
屋子裏的東西沒有搬出來多少,還是蘇綻反應快,被蘇建國叫醒之後,第一時間抱著書包和放在旁邊的MD機跑了出來。
連紅紅當時隻顧著自己往出跑了,等到想要回去拿書包,已經晚了。
連素梅結婚的時候新做的行禮和衣服還都在屋子裏,此時全都燒成了灰燼,當場拍著大腿心疼的又哭又叫。
蘇建國隻來得及拿出自己的錢和女兒的衣服,其餘的也沒顧上。
這讓連素梅心裏更加賭氣,當時著火了,蘇建國隻是將她叫醒就奔著蘇綻那屋去了,結果呢,蘇綻的衣服拿出來了,她和自家侄女,什麼都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