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走了呢?”修丞謹接過飯盒,狀似無意的問道。
“她說坐你的車耽誤你和阿邈商量正事,所以就跟著你三叔一起走了。”
曲如眉說完就後悔了,總覺的自己這樣的直白倒好像是在為女兒爭取什麼似的,很有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嫌疑。
耽誤他商量正事,這借口,陳飛邈昨天就沒坐他的車,那丫頭明顯是害羞了,逃跑了,而且逃跑的還是如此狼狽,就這麼一句話,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昨天夜裏某隻小妞究竟是怎麼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一直糾結著那個意外的“吻”的。
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修丞謹就要很努力才能壓下試圖翹起的唇角,他正色對曲如眉道:“沒什麼耽誤的,陳飛邈這些天又開始出去瘋玩了,根本不搭我的車。”
“啊……”曲如眉很驚訝,陳飛邈的本性在大人們麵前還沒完全暴露,所以,這個“瘋玩”,熬夜隻以為是普通意義上的“瘋玩”,根本沒想那麼多,十七歲的陳飛邈,在她的眼中還隻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未成年。
“那也不好,總這麼麻煩你,她有什麼事還要你送她,每天晚上都拖著你一起那麼晚回來。”
“三嬸。”修丞謹略有些無奈的說道:“您跟我,客氣什麼?您為我……總之,帶著蘇綻上下學,是我自願的,再說了,當初也是我提議將蘇綻接過來的,也說了我會負責她,難道在您看來,我就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麼?”
“你當然不是那種人。”曲如眉連忙否認。
“隻是……隻是……”
“隻是您一直在和我見外,不想讓我為您盡一份心力。”
他一針見血,直接說中了曲如眉的心事。
曲如眉更加窘迫的說不出話來,她的從容,不隻隻是在修芳洲麵前展示不出來,就算在麵對修丞謹的時候,也依然不盡如人意。
“我的心裏,一直把您當做是我的親人,現在,我也把蘇綻當做是我的家人,所以,還請您不要一直糾結好麼,讓我也體會一下能照顧家人的感覺。”
修丞謹最後的一句話成功的說服了曲如眉,這個心軟的女人,還以為他的意思是把蘇綻當做是妹妹一樣看待,他沒有去糾正她,這樣的模糊概念不過是不想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蘇綻現在還太小,主要的精力還是應該放在學習上,他也不想現在就挑明一切,甚至私心裏還在享受這種朦朧曖昧的感覺。
就像是即將成熟的果子,酸澀中透著甘甜,味道鮮美,令人回味無窮,比如說,昨天的那個吻。
修丞謹看了一下某人原本該坐的位置——副駕駛,翹起的嘴角再也壓不下去,左手打著方向盤,右手則是搭在副駕駛的椅背上,就好像是女孩還坐在那裏一樣,心中有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牧劍飛還沒有來上學,早上的時候,蘇綻去辦公室交數學作業,被刁德一叮囑了,不要在同學麵前說漏了嘴。
那樣對牧劍飛不好。
不放人,就是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蘇綻當然不會隨便往出亂說,沒有人會比她更希望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