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一個身影蜷縮在地上,他的手腳都被捆住了,衣服也被扯開了,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是大片的青紫痕跡,有些地方還在流著血。
牧劍飛已經被關進來兩天了,兩天不吃不喝,男孩子完全是仗著自己體質好在強撐著,可最讓人難受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每天定時定點的挨打,受刑。
陶胭被關進去了,牧劍被放出來了。
這裏每個人都認為陶胭是被人出賣的,而這個出賣陶胭的不是別人,隻能是牧劍飛。
所以,當牧劍飛來找他們想辦法的時候,就被他們直接捆了,扔進了這間地下室。
雖然出賣陶胭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可牧劍飛的心裏還是很羞愧很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蘇綻就不會認識陶胭,蘇綻不認識陶胭,被詢問的時候她自然也就不會供出陶胭來,換句話說,不是為了幫自己脫罪,蘇綻也不可能將什麼事情都交代了。
牧劍飛沒有將蘇綻說出來,哪怕是疼得受不了的時候。
其實隻要是說出蘇綻的名字,或許他就能立刻脫身。
可是如果將女孩供出來,後果是什麼樣的,簡直無法預估,以前和這群人在一起,還隻以為他們抽煙喝酒打架蹦迪泡吧就已經是極限了,被關進來之後,才知道他們其實是心狠手辣的。
他不敢拿蘇綻的安危冒險。
哪怕是隻有一點危險,他也不敢嚐試。
門開了,溫暖的光線透進來,也代表他們認定的“行刑”時間到了。
“怎麼樣,這裏的滋味還不錯吧,比不比號子裏好?”
他眯著眼睛,看不清來人的麵孔嗎,卻認得這個聲音,正是這夥人的領頭人,也是台球廳裏和陶胭靠的最近的那個人,他的名字叫肖建飛,原本就是這一帶有名的小混混,後來被陶胭收服,就一直跟著她了。
肖建飛走下台階,來到牧劍飛的麵前,大頭皮鞋踩在牧劍飛的臉上,彎下腰,危險地問道:“你說,胭子在那種地方關著,是不是和你受著一樣的罪呢?”
“他們不打人……”
“啪!”的一聲,打斷了牧劍飛的話語,男孩原本就紫青的嘴角再一次滲出血來。
“不打人,誰告訴你的不打人,那是tamade不打你吧,因為你這個孬種什麼都tamade說了,哪裏還用得著人家再打,你個叛徒。”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對方還是不解恨,將人拽起來,對著牧劍飛的肚子上就是一拳。
牧劍飛疼得彎下腰去。
“你真tamade是個混蛋,胭子對你多好,挖心挖肺的對你,給你做醬牛肉,做炒麵,自己忙成那樣,還要送你去打球,自己有事,卻從來不叫你去幫忙,他媽的,放火那次,依著老子的意思就應該讓你也去,幹脆拖你下水,可胭子就是死活不讓,為啥,就是不想讓你攤上事,可是你呢?你轉眼就把人給賣了。你這樣的,就是扔到護城河裏去喂魚也不多。”
膝蓋向上一頂,再一次頂在了牧劍飛的腹部。
“你倒是說說,當初出賣胭子的時候,那心情是什麼樣的?你就不覺得心虛麼?你半夜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胭子在裏麵過得是什麼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