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胭的案子有人站出來頂罪了,包括地下賭場的事情,都被人攬過去了。有人主動出來投案自首,手裏還拿著證據,可是,執法部門卻對這個案子還存著懷疑,忽然有了來自上麵的壓力,暗示他們不要牽扯到無辜的老百姓,要盡快結案。
陶胭顯然,就是這個“無辜的老百姓”。
修丞謹認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陶胭的背後,一定還站著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給她撐腰,可是這個人隱藏的很深,以他的人脈和情報網竟然都查不到這些。
修三少畢竟還不是修三爺,還沒到權傾一時的時候,蘇綻認為他查不到這個人很正常。
不過修丞謹顯然並不這樣認為,自己竟然連這麼一點點小事都查不到,修三少心情很不好。
陶胭是被他趕出了江州,可是,這件事卻像是一根魚刺一樣,梗在了他的喉嚨裏。
他不知道蘇綻和陶胭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恩怨,但是那個女人,對蘇綻有著很明顯的敵意。
這讓他很介意,他不喜歡這種蘇綻可能會有危險的感覺。
蘇綻不知道他心裏這樣隱秘的想法,此時此刻,她正處於複雜的情緒之中,即難過又鬆了一口氣。
陶胭走了,牧劍飛身邊的隱患拔出了,這樣,牧劍飛就會安心學習了,不在重複過去錯誤的道路,可同時,這也代表了她和陶胭之間,再也不能回到過去了,上輩子同生共死的姐妹情誼已經永久的停留在上輩子了。
以後,大概會形同陌路吧,哪怕是兩個人有著同樣特殊的經曆。
蘇綻在學校裏,再一次聽到了陶胭離開的消息。
課間操之後,牧劍飛第一個回到了班級裏,站在她的課桌旁邊,低聲對她說道:“胭姐走了,我……我以後會好好學習的。”
男孩子也不給蘇綻任何反應的機會,幾乎是紅著臉逃回座位的,蘇綻扭頭去看他,他卻用書擋住了她的視線。
看著某人拿的顛倒了的英文書,蘇綻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軟耳根子,收回了目光。
牧劍飛說到做到,從這之後果然很用心的讀書,下課除了必要的課間操,去廁所以外,都不會往出跑,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溫習功課,被身邊的林丁張明笑話了,也毫不在乎的反駁回去。
這樣的變化,不僅僅是看在蘇綻的眼裏,自然也被刁德一觀察到了。
他當時下意識的看向蘇綻,蘇綻正在絞盡腦汁的對付一道並不是很難的應用題,眉頭皺得快成了小老太太,害得刁德一都忍不住跟著她提心吊膽的,非常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才能不去給她任何提示。
底子這麼差的學生,真是刷新了刁德一的認知,就像是之前的六年小學都白念了,一切所有的知識都是重新輸入她的腦子裏一樣,她很用功,但仍然是學的很吃力,就連其他的任課老師提起蘇綻的時候都是一副糾結複雜的表情,努力到讓人欣慰,笨拙到讓人想要殺人。
事實上蘇綻不笨,雖然嘴皮子不是全班最利索的,情商也不是全班最高的,就連領導能力也不是全班最好的,可在班上還是很有人緣,交給她什麼事情,也會辦的幹脆漂亮,性格開朗討喜,可就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