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丞謹從來沒有對別人主動過,所以,根本不知道被拒絕了自己該怎麼做。
心裏像是駐紮了一隻猛獸,暴虐,憤怒充斥著渾身的血液,他看著蘇綻,忽然慶幸對方此時看不見,所以,才不怕他已經無法在保持平靜的表情會傷害到蘇綻。
如果蘇綻現在能睜看到,一定會被他的眼經理強烈的控製玉嚇到。
“三哥,你真是,之前還拿著那隻手帕給我擦眼淚來著吧,也不怕我眼睛還沒洗幹淨就來了個二次感染。”
用涼水衝洗了幾遍的眼睛終於沒有那麼難受了,蘇綻試著眨了一下眼睛,再自然不過的的數落著少年的粗心。
言語中的親昵熟稔讓少年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幾分鍾之後陳飛邈出現在了洗手間裏,蘇綻已經隱約能看見人影了,陳飛邈自責道歉:“我當時應該攔著你的。”
蘇綻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人:“我犯的錯,為什麼你們都要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去?”
修丞謹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也是這樣主動承擔責任,勾了勾唇角,卻沒有笑出來。
陳飛邈沒有笑,腦海中全是體育館裏看到的蘇綻被修丞謹攙扶著的畫麵。
蘇綻想想,很認真的看著兩個人,說道:“是我自己犯錯,就要承擔這一切後果,你們這樣,隻會讓我覺得犯錯的代價太小,並不利於一個人生觀還未成熟的女孩的成長,知道麼?”
如果不是這個殼子裏住著一個現在已經油鹽不進的鹹黃瓜,恐怕會被輕易影響到吧。
“你們這樣,會把人慣壞的,小心我哪天捅出一個大簍子來,連三哥你也收拾不了。”
她極其認真。
陳飛邈卻隻把這當成一個笑話,看了看站在旁邊的修丞謹,笑著打趣道:“這你完全可以放心,三哥一定會強大到足以能給你收拾任何的爛攤子,是吧,三哥?”
他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旁邊的修丞謹。
修丞謹悠悠的道:“是啊,隻有我能收拾的爛攤子。”
幾個人從洗手間裏出來,煙花已經放完,晚會也結束了,學生們正在陸陸續續的散去,剛接觸到冷空氣,蘇綻打了一個寒顫。
陳飛邈衝著修丞謹揚了揚眉毛。
修丞謹已經脫下了衣服,正要披在蘇綻的身上,蘇綻卻快走了幾步,躲開了這件衣服。
“咱們快點走吧,明天還要考試,我困了。”
說著話還打了個哈欠。
修丞謹舉著外套的手還在半空中,就像是之前他拿著手帕時候一樣,而蘇綻,已經小跑著向校外走去。
寒夜裏,修丞謹的臉色凝結成冰。最終還是跟在蘇綻身後向校外走去。
陳飛邈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也想不出來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幾個人取了車,陳飛邈直接自告奮勇的充當了司機的角色。
修丞謹坐在了後排,半合著眼皮,卻一直在留意著蘇綻的一舉一動,就像是一個觀眾,冷眼旁觀蘇綻究竟會坐在哪裏,心裏駐紮的野獸卻在漸漸蘇醒,狂躁的情緒正等待著爆發的時機。
陳飛邈從後視鏡裏看著麵無表情的修丞謹,從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覺察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內心不禁捏了一把汗,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腦海中正進行著天人交戰,一旦蘇綻選擇了副駕駛,他究竟是將人趕到後排去老實坐著呢,還是跳車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