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服務台小姐姐聲音甜美,蘇綻卻隻覺得急躁。
從昨天開始,牧劍飛那個電話打過來之後,她已經打過去了四五次,每一次都是無法接通。
之前她一直以為牧劍飛是在忙工作,現在卻開始隱隱擔心,牧劍飛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車子停在離修宅不遠的修宅門口,再一次撥通了那個電話,依然是服務台小姐姐甜美卻製式聲音,蘇綻掛斷電話,看著修宅的大門,心思卻在進與不進之間。
之前和修丞謹通了電話,他的意思到是讓她過來的,蘇綻在來到這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現在到了門口,心思卻又變了。
總覺得大白天的就這麼進去找修丞謹有點別扭,上次來的時候還是黑天,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不知道要是看到了那些人,該說些什麼。
這邊正猶豫著,修宅的大門此刻卻開了,一輛黑色轎車開了出來。
兩台車擦肩而過,蘇綻捏著手機正想給修丞謹打電話的功夫,那台車又退了回來。
蘇綻捏著手機疑惑的看著退回來的車。
車窗搖下,露出來的是一張久違的麵孔。
“我當是誰,這不是整整五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蘇綻嗎?我還當你不會回來了,怎麼著,現在回來了,可惜啊,修三少已經不是原來的修三少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現在什麼都不是了,被他爺爺趕出了公司,連家裏的園丁都不如。要我說啊,你還是趁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回來趕緊走,省得被他纏上,以後跟著他一起過苦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和遭遇有關,雖然保養得當,可是林秋婷眉宇間卻多了一抹滄桑和疲憊,明明五十幾歲的人,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六十來歲,尤其這人開口就這麼惡毒,風度全無,比起前幾年那個始終端著架勢的那個富太太更是天壤之別。
蘇綻毫不客氣的回擊道:“您還真愛操心別人的事情,怪不得管不好老公兒子,女兒也都在國外不肯回來,您說您要是將這點心思都用在自己的家庭上,也不至於一把年紀了落得這個下場。”
她可是還記得五年前這一家人是怎麼拿自己作筏子算計修丞謹的。
這是她生平最恨的事情,沒有之一。
“我下場怎麼樣也比修丞謹強,我兒子還在修氏的公司裏,沒有跟他爺爺鬧翻,他還是修家的大公子,我女兒雖然在國外,可再怎麼的她也還是修家的大小姐,也比招搖過市十多年,一朝跌落泥潭的修三少強,哦,對了,我忘記了,現在已經不是修三少了,他隻是修丞謹。”
“他當然是修丞謹,就算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可他還是江州市的那個傳奇人物,財經雜誌上的寵兒,在這個城市裏,蓋出多少座高樓,至於您的兒子女兒,脫離修家少爺小姐的頭銜,能讓人記住的也就隻剩下他們的風河蟹流韻事了吧。二伯母,您還是嘴上留點德吧,也不想想自己家裏現在什麼樣,這麼多年,你怎麼光長年級和皺紋,就是不長記性和腦子?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還就是來找修丞謹的,他現在不是修氏的掌舵人了,可他是我愛的人。”
林秋婷輕嗤不屑,年輕人才相信什麼所謂的愛情,她也年輕過,也曾經憧憬過,哪怕就算是修清峻弄出一個私生子,她還心懷希望,想著修清峻經過那件事能真心悔改和她好好過日子,可誰知道時間越長,反而失望越多,以至於到現在,隻剩下心灰意冷,有些人的心真的就是石頭做的,再怎麼努力也捂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