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街道上,一個身穿著乳白色羽絨服的少女站在雪地裏,皚皚的白雪泛著森冷的光,挺翹的鼻子被凍得紅紅的,一雙大大的秋水眸被劉海遮住,半隱半現。
“該死的老男人,竟然讓本小姐等這麼久!”莫靜語不耐的皺著眉頭,不停的跺著腳,黑色的長靴發出“噠噠”的聲音。
嘴裏哈出的白氣,似乎剛一離開就結成了冰,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絲毫抵擋不了寒氣,頭戴白色的毛線帽,整個人好似雪中精靈一般。
身邊不時有幾位猥瑣的大叔,色迷迷的瞅著,大冷的天,漂亮的小大姐也是極具誘惑的,但是莫靜語也隻能忍,說不定其中就有一個是她的未來老公。
“嘀嘀——”身後響起一陣刺耳的汽笛聲,女子緊皺著眉頭向著一旁挪了挪。
“嘀嘀——”卻不料汽笛聲依然緊隨其後。
“誰啊,大冷天的腦子被凍殘了?”少女猛的轉過身,幾乎是嘶吼道。
一輛超級拉風的法拉利首先映入眼簾,車窗裏的男子半隱半現,對著莫靜語一打手勢,示意她向後看。
女子努力壓住火氣,斜視了他一眼,首先奉上自己的鄙視,極不情願的邁著大步走了過去,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就等著下地獄去吧!
“你好,我是景蔚然。”後麵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男子的側臉,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
“我管你是誰,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憑什麼你的司機要按喇叭,騷擾過路人的正常散步心情!”女子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副不饒人的模樣。
仔細看這男人長得不錯,就是古板了些,飄雪的天氣,他卻隻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出修長的雙腿。
但是今天她的心情不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何況隻是遇到個小資的大叔!
“白色羽絨服,黑色長靴,莫小姐難道是散步嗎?”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核對著自己得到的信息,絲毫不顧女子皺緊的眉頭。
“喂,拜托你有些禮貌好不好,古板大叔!”被他這麼瞧著,全身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腦門上就隻貼著兩個字,不爽。
少女的腦子不大好使,也直接忽略到為什麼這個陌生人,會知道她的名字,似乎是有備而來的樣子。
“上車!”男子不理會她的控訴,隻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命令性的語氣,絲毫不留有回轉的餘地。
“什麼?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上車?”完全不顧及形象,莫靜語翻著白眼,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本來今天的心情就是極其鬱悶的,在這裏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了,出來半路上還遇見了個奇怪的神經病,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
甩都不甩他,深呼了一口氣,轉過身準備離開,嘴裏嘟噥著什麼。
“莫小姐,一個人去民政局是拿不到結婚證的。”身後的男子似乎耐性很好,依然語氣淡淡的。
前方幾乎處於暴走的莫靜語,聽到這麼一句話,頓住腳步,身體呈僵硬狀態,如慢鏡頭一般,緩緩的回轉過來,仔細的盯著他看。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雙深邃的眼眸,似乎迷上了一層薄霧,那張嫣紅的薄唇,一開一合好似在說著什麼,她卻沒有聽見,聽力似乎在“結婚證”這三個字之後,就被按了暫停鍵。
“你,是誰?”最終傻傻的看著他,問出這三個字。
“我是景蔚然,你的丈夫。”肯定的口氣,不容置疑的態度,似乎天生就是淩駕於他人之上。
“啊?!”口氣婉轉的糾結,隻是單音節,她卻說得舌頭好像扭了。
腦子裏一片模糊,依稀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成天夜不歸家的父親莫裏,殷勤的回家陪了自己一頓飯之後,就把她賣了。
庸俗到讓人嘔吐的商業聯姻,毀了無數老少爺們對事業的追求,破碎了多少美少女對愛情的渴望,不幸的是她,莫靜語,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趕上了這大好的潮流,在前仆後繼嫁入豪門的年代,她華麗麗的變身了,從一個豪門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景先生,你好!”她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在腦子裏思想鬥爭了無數次,終於妥協的扯出一張裝嫩的笑臉,恰到好處的露出腮邊的梨渦,要多純情就有多純情。
少女勤快的將手套扒了,纖纖玉手近在咫尺搖呀搖,想要套近乎,無論如何先搞好關係再說!
可是某無良男子看了一眼,眸光的深處迅速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上車!”男子的第二次命令,沒有理會她,直接搖上車窗,重又安然的斜倚在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