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靜語忍受著眼前裝嫩的景蔚然,他嘴角噙著的那抹燦爛的笑容,幾乎讓她暈眩。這男人真是不要臉,二十七歲了,還裝大學生,讓她一陣惡寒。
最重要的這男人天殺的,叫她小語啊,在全班女生餓狼般的目光掃射下,她知道今後的日子不好混啊。
“你誰啊,不認識。這裏有人了。”莫靜語撇過頭去,根本不看他,語氣生硬地回絕。
“唉唉唉,誰說的。旁邊沒有人,這位同學你請坐。”身旁的芷萱連忙反駁,還伸出手來繞過莫靜語直接將景蔚然扯著坐了下來。
講台上的老師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拿起粉筆開始講課。四周的女生也有些收斂,但是眼睛卻不斷地瞟向景蔚然,不時和身邊的女生嘀咕兩句。
沒辦法,大二的男生基本上已經處於冬眠狀態,一大半的逃課呆在宿舍,整日不見其蹤影。另一小半穿著雙拖鞋、盯著倆黑眼圈,整個人呈現發黴的屌絲狀態,任誰都看不上眼。
所以忽然來了這麼一個衣冠楚楚,外表風流的男生,自然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莫靜語擺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她五百萬一樣,手裏抓著筆,正憤憤地劃著重點。左邊傳來景蔚然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讓她更是一陣心神不寧。
而右邊的芷萱,顯然跟打了雞血似的興致高漲,已經開始和景蔚然傳起紙條來了,偶爾對著那張紙條還發出異常猥瑣的笑容。
“我們坐在後排,有屁就放,不要傳紙條擾亂我思緒。”莫靜語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句話,她隻覺得坐在這裏渾身難受。
芷萱和景蔚然對視了一眼,然後都輕輕笑出聲。
“哎,我們說好了啊,下次你再來的話,把程昱帶過來,我要坐他旁邊。”芷萱也不客氣,將頭往前湊了湊,開始小聲地嘀咕著。
“一定一定,那個混蛋肯定很高興。”景蔚然揮了揮手,一副不在話下的模樣。
莫靜語挑起眉頭,她的筆記本已經被芷萱的下巴壓住了,而此刻芷萱根本沒有察覺的模樣,依然非常歡脫地跟景蔚然東拉西扯。
“不知景大總裁,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學校一個著名的傳說?”莫靜語決定要把景蔚然這個混蛋甩開,因此開始主動和他說話。
“哦,什麼傳說?”景蔚然果然來了興趣,挑起嘴角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切,靜語,你不是吧?大白天的要講那個故事。”芷萱顯然有些害怕,朝旁邊縮了縮,放過了莫靜語那快被她揉爛掉的筆記本。
“每個曆史悠久的大學,都會死上幾個人,自然這S大也不例外。聽聞上兩屆有一個長相平凡的學姐,喜歡上那屆的校草,就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而那個校草天性吊兒郎當想要捉弄學姐,就答應和她交往。結果當交往被拆穿的時候,學姐接受到了許多人的嘲笑,然後她就跳樓自殺了。”莫靜語特地將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也極為陰冷。
右邊的芷萱,基本上已經處於堵住耳朵打顫的狀態,雖然是大白天,但是被莫靜語那種聲音一渲染,她還是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景蔚然的嘴角依然掛著笑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絲毫不受這個故事影響。
“後來學姐的鬼魂騷擾那個校草,由此他就瘋了。之後,隻要是學校裏有酷帥的看起來很花心的帥哥,那個學姐必定會出現,夜夜入夢,一直把那些壞男人折磨致死為止。”莫靜語也不氣餒,繼續著她的故事。
“靜語,別說了,好好聽課啊。”芷萱抬起冒冷汗的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女子的衣擺,拚命地咽口水保持鎮定。
莫靜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緊接著看向左邊依然無動於衷的男子,忽然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這個位置的確是有人坐的,剛才學姐的鬼魂就坐在這裏。因為是跳樓致死的,所以她幾乎是七竅流血,腦漿都蹦了出來。現在她正瞪著一雙吐出眼球的黑洞,對著你笑呢。她靠近你了,就在你的耳邊,張開缺了門牙的嘴巴,似乎在對你說什麼。”莫靜語此刻似乎十分興奮,腦袋裏根本不用思考任何東西,這些詭異的話語就從她的嘴裏跑了出來。
她那雙眼睛直直地瞪著景蔚然,似乎就像中邪一樣。
“靜、靜語,你不是鬼上身了吧?”芷萱害怕地朝旁邊躲,嚇得拽住別人的胳膊,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去死,快去死。我在地獄裏等你。”莫靜語輕啟紅唇,緩慢而陰冷地說出這句話。
周圍幾個同學也聽到了,一下子都安靜了,幾個人怔怔地看著莫靜語,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