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裏她欠了廉肅一條命,現在這些,就當是還債了!
深深吸了兩口氣,齊蓁緊咬牙關,過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平複了。
今日她特地買了精米,不止是為了當主食吃,更多的是想要做出之前的‘引子’,隻要將‘引子’加入到脂膏中,塗在皮膚上,就是難得的好東西,恐怕連宮裏頭的娘娘們,手中都沒有這種物件兒。
站在水缸前,齊蓁伸手摸了摸自己粗糙的麵頰,低低的歎了口氣,齊蓁隻想著快點把‘引子’給做出來,這樣一來,她這張臉也能盡快被養的白白嫩嫩,最好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回到自己的房中,齊蓁從床櫃子裏拿出了一百文前,用麻線給穿好,放在懷裏頭,又從床底下取出了一瓶胭脂水,這才出門了。
此次出門,齊蓁是琢磨著要買一麵銅鏡。
世上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齊蓁自然也不例外。
銅鏡的價格著實高的很,大概得花個七八十文錢左右,所以整個大灣村之中,隻有一戶人家用得起銅鏡。
這用得起銅鏡的人家姓鄭,他們家是做豆腐的,因為家裏有個女兒,名為鄭三娘,被人稱為‘豆腐西施’,生的一副好容貌,膚白奶大,讓男人都移不開眼。
正因為有鄭三娘賣豆腐,他們鄭家的生意才好,雖然豆腐利薄,但架不住薄利多銷,幾年下來,也攢出了不少銀錢。
鄭三娘十分愛美,家裏頭還有一麵銅鏡,齊蓁此次就是琢磨著把她那一麵多餘的銅鏡給買下來。
走到鄭家前頭,鄭三娘躲在一個小棚裏頭,正好背陰,日頭即使再是毒辣,也曬不著她。
而齊蓁走了一路,早就被秋老虎曬得汗流浹背、滿臉通紅,看著好像從泥水裏撈出來似的。
鄭三娘正幽幽的扇著團扇,一見著齊蓁,微微一笑,問:
“妹妹是來買豆腐的?”
齊蓁搖頭,道:“今個兒的確是來買東西的,不過卻不是買豆腐。”
走到棚子底下,齊蓁仍覺得熱的厲害,她身上穿的是棉布製成的衣裳,厚實的很,一點也不透氣。
但人家鄭三娘卻不同,身上披著薄薄一層綢緞衣裳,這外衫是翠綠色的,隱隱約約的露出了裏頭嫩紅的兜兒,再配上柔膩的一抹雪白,讓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留在上頭。
鄭三娘來了興致,衝著一旁努了努嘴,示意齊蓁做下。
反正現在正值晌午,日頭實在熱得很,也沒有客人,與齊蓁消磨消磨時間,也是不錯的。
齊蓁沒跟鄭三娘客氣,坐在了板凳上,直截了當道:
“聽說三娘有一麵閑置的銅鏡,不知道可否賣給我?”
鄭三娘顯然是沒想到齊蓁為了銅鏡而來,她張開櫻桃小嘴,一雙眼兒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雖說齊蓁的五官不差,但也不算十分出挑,再加上廉家家貧,她哪裏有閑錢賣銅鏡?
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鄭三娘是個生意人,自然比尋常百姓要精明許多,隻聽她笑問道:
“妹妹既然要買,姐姐自然是能賣的,不過這價錢可不便宜,妹妹別讓我虧了本兒就好。”
“瞧三娘說的,你是做生意的,我怎能讓你吃虧?前個兒我去了京城一趟,聽說這銅鏡一般都是七八十文左右。”
說著,齊蓁看著鄭三娘,笑著道:“三娘那一麵都用過了,應該不能再賣出這樣的高價吧?”
見著齊蓁如此懂行,鄭三娘也知道不能從她身上刮下油來。
不過她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皺了皺眉,說:
“但是從咱們大灣村到京城,還是有些距離的,妹妹總得給個辛苦錢。”
齊蓁不願意跟鄭三娘浪費口舌,她看著鄭三娘一張臉,發現此女雖然生的膚白,但唇色卻有些暗沉,今個兒沒塗胭脂,整個人的氣色都灰敗下來。
從懷裏掏出了胭脂水,齊蓁在鄭三娘眼前晃了一晃。
“這是何物?”
齊蓁笑了笑,杏眼彎彎,說:
“三娘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齊蓁便將胭脂水的蓋子給掀了開,登時一股子馥鬱的桂花香氣便彌散在二人之間。
大抵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今日胭脂水的味道比之前還要重些,十分甜膩。
鄭三娘眼睛一亮,她也是個識貨的,登時便對這拇指高的瓷瓶兒來了興趣,微微彎起身子,想要拿過胭脂水,卻不防齊蓁握著小瓷瓶,一下子坐直了,讓她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