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說是吧,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跟申氏好好過日子,我就不在你們之間礙眼了……”齊蓁氣的狠了,眼眶也不由有些泛紅,她本就膚白,現在眼中含了淚,更是惹人憐惜,廉肅抬頭看見小女人這幅模樣,心裏頭自然不會好受,悶聲道:“你別哭了,整日裏瞎想什麼?”
齊蓁根本不理會廉肅,用手背胡亂抹淚,直接站起身子,道:“若是申氏肚子裏的孩子真跟你有關係的話,那我也不必再攔著她了,雖然她年紀大了些,但容貌卻十分嬌美,要不然寧王怎麼能看得上一個村婦?你心裏頭指不定就打著將人收房的主意,今日申氏來鬧不過是做戲罷了,否則為何不說……”
聽到這話,廉肅也急了,想要開口解釋,但男子在口舌這一塊自然是比不上女人的,他現在竟然沒有插話的機會,隻能氣的胸口不斷起伏,雙目圓瞪看著齊蓁,等到女人終於住了口,他才道:“我跟申氏沒有半點兒關係,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寧王的。”
“既然是寧王的,為什麼申氏非讓你當孩子的父親,直接將那孩子送到寧王府不就得了?”齊蓁心裏頭已經信了廉肅,不過因為心氣兒不順的緣故,麵上仍裝出一副委屈模樣,豆大的淚珠兒劈裏啪啦的往下落,掉在了男人手背上,燙的廉肅一哆嗦,甭提有多心疼了,這個小女人是他一直捧在手心裏好好寵著的,現在竟然被申氏那個賤人氣成這幅模樣,若早知申氏如此不安分,當日就應該直接將那個女人扔出京城,省的鬧出這種事情。
“申氏的孩子是寧王的沒錯,但寧王府中除了寧王之外,還有王妃,若申氏生下了兒子自然是最好的,但一旦是個女兒的話,寧王可不會為了一個庶女就跟自己的王妃鬧翻,她想讓我當孩子的父親,無非就是求一條後路,以至於被寧王拋棄了,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見女人神情稍微和緩幾分,廉肅再次拉著女人冰涼的小手,皺眉道:“蓁蓁,你我是夫妻,你為什麼還不信我?”
看到廉肅眉宇處深深的褶皺,以及眼底下的青黑之色,齊蓁無端的有些心虛,想要抽回手來,卻發現男人即便重傷未愈,力氣也不是她能比擬的,低垂著眼,齊蓁道:“你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就連廉君的死因我都不知道,瞞了我這麼多事,我又怎能信你?隻因為你是我的丈夫……”
一邊說著,女人嬌美小臉兒上露出一絲諷刺,說實話,齊蓁上輩子被親人背叛,生生被老太監折磨致死,這輩子哪裏還會相信別人,她之所以嫁給廉肅,隻不過是因為被這個男人逼得沒有別的選擇,再加上她對這人並非一點感情都沒有,才會與他成親洞房,但即便如此,齊蓁也一直做好了和離的打算,一旦廉肅稍微做出了對不住她的事,就準備與這個男人恩斷義絕。
即使小女人臉蛋上尤帶著幾點淚痕,但廉肅卻看清了齊蓁眼中的冷色,他嘴裏發苦,卻什麼都沒說,反正他現在已經完全栽在了齊蓁身上,就算這女人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廉肅也會將它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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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回到西北胡同之後,小腹處的抽疼不止沒有消失,反而隱隱有加重的趨勢,身邊的小丫鬟扶著申氏坐在床上,她兩手抱著高高聳起的肚子,突然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低頭一看,一股淡黃色的水流順著裙擺流在地上,這種感覺十分熟悉,畢竟申氏曾經生過兩個兒子,此刻肚子雖然疼的厲害,但卻沒有什麼大礙。
“快!快去請穩婆來!”申氏現在顧不上別的,她的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變得扭曲,整個人栽倒在床上,把伺候在她身邊的小丫鬟嚇了一跳,根本不敢再耽擱下去,很快就去將住在小院兒裏的穩婆請了來。
申氏發動的快,羊水破了之後,還吃了廚房準備的一碗燕窩粥,吃完了之後,宮口才開了五指,不過因為她生育過的緣故,折騰的時間並不算久,一共隻花了一個時辰,就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女兒。
“是兒子吧?”申氏死死抓住穩婆的手,按照常理而言,剛剛生產過的孕婦應該渾身脫力,但申氏現在的力氣卻不小,彷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尖銳的指甲刺入到穩婆手裏,疼的這半臉褶子的老太太齜牙咧嘴,沒好氣的抽出手來:“是位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