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蓁心裏十分複雜,半是欣喜半是懷疑,她不確定那個楚昭究竟是不是廉肅,但兩人生的那麼像,若是不看看麵具下的那張臉,齊蓁也不會死心,她一步步沿著河岸走,根本沒發現身後的高大男子一直尾隨,等到發現齊蓁找到了廉家兄弟二人時,楚昭這才回到酒樓之中。
回到三樓雅間兒內,楚昭剛一落座,俊美男子笑著端起酒杯,送到他麵前,鼻間嗅著一股淡淡清香,開口問:“今夜京裏頭熱鬧的很,堂哥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可看到美人兒了?你這些年頭一回入京,京城乃天子腳下,如花似玉的嬌美人兒不知有多少,堂哥現在還未娶親,可得好好看一看……”
楚昭接過酒盞,腦海中出現了小女人嬌美的臉,那雙水潤潤的眸子好像刻在他血肉中一般,隻讓他看了一眼,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幾欲崩潰,他是強忍著將女人擁入懷中的衝動,才轉身離開。
將汝窯瓷盞中晶瑩剔透的酒液一飲而盡,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滑過,十分辛辣,但楚昭卻喝慣了烈酒,此刻也不覺得什麼,隻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道:“你母妃現在如何了?”
俊美男子是玄德帝的親弟弟,封了瑞王,整日裏溜雞逗狗,什麼正事不做,文不成武不就的,是京城裏有名的紈絝子弟,也虧得這人生在皇家,否則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恐怕也得讓人操心的命。
“母妃身體不錯,現在還在待在庵堂中,整日裏吃齋念佛,可比在宮裏頭清靜多了。”
瑞王的酒量不好,偏偏又酷愛杯中物,一杯接著一杯喝,轉眼就喝了好幾壺烈酒,眼神略有些渾濁,身子也輕輕搖晃起來,楚昭很清楚瑞王是個聰慧的,否則一個成年的皇子,也不會平平安安的活到新皇登位,甚至還封為瑞王,他不過是在韜光養晦罷了。
楚昭點了點頭,陪著瑞王喝了幾壇子月桂酒,等到夜色深沉,他才衝著瑞王道:“我先回王府了。”
“這麼急幹嘛?我還沒有喝盡興呢?堂哥,快接著喝……”瑞王麵頰上染了少許薄紅,雅間兒中守著的奴才見狀,感覺衝到身前,將微醺的瑞王殿下扶起來,他半閉著眼,嘴裏頭念叨著:“別攔我,我還能喝。”即使他這麼說,這些奴才們又哪裏敢放任瑞王待在酒樓中,他們扶著瑞王上了馬車,剛一上車後,原本醉的昏昏沉沉的瑞王突然睜開雙目,鳳眸中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分醉意?
譽王的封地雲南,但京城中也有譽王府,雖然此處許久沒有正經主子住了,但裏頭依舊留下了不少奴才,將王府中打理的一塵不染,院子裏種了不少桂花樹,現在雖然葉子都落了,但等到金秋時節,滿園桂花香。
楚昭剛一回到王府,就有太監著急忙慌的跑了出來,扶著世子爺的手臂,將世子爺扶到了主臥中,府中伺候的奴才不計其數,一個個有條不紊的忙活著,該送水的送水,有丫鬟端了醒酒湯過來,王府的總管太監喜公公接過瓷碗,直接送到楚昭麵前,尖著嗓子道:“世子爺,您先喝一點醒酒湯,省的明日該鬧頭疼了。”
楚昭喝的不多,這幅酒醉模樣隻是裝出來的,男人一口一口的將暗黃色的湯汁灌入嘴裏,湯汁順著唇角話落,將雪白的裏衣給打濕了。
一旁有個美貌的大丫鬟瞧見世子爺這幅模樣,麵頰微紅,走到外間兒時,衝著喜公公試探著問了一句:“喜公公,讓奴婢來伺候世子爺沐浴吧,奴婢總比那些小太監心思細密些,不會怠慢了世子爺……”
喜公公在王府裏帶了多年,若不是人精,哪裏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淡淡的掃了大丫鬟一眼,胸脯生的又圓又鼓,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般,腰肢纖細,雙腿筆直細長,身段兒比起十五六的姑娘強得多。
瞧見女子眼神微微閃躲,眉梢處帶著似有若無的媚意,即便喜公公是個斷了根兒的,也清楚她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即使成不了世子爺的妾氏,當個通房也行,世子爺現在還未娶妻,又生的肩寬體闊的好身板兒,在床榻間定然是龍精虎猛,非尋常男子可比。
開口的大丫鬟年紀也不小了,十八九歲正是動春心的時候,伺候了這樣的世子爺,可比日後配個腦滿腸肥的管事強得多,丫鬟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喜公公本想拒絕,但一想到王爺的吩咐,頓時將話頭咽了回去,低聲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伺候著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