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裏再是驚懼,侍衛也是譽王府中難得的好手,麵上自然沒有表現出來,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她何時出府的?”
“今早辰時。”
楚昭胸口中好像燒起了一把火,怎麼也沒想到齊蓁這個女人竟然會跟嚴頌之有接觸?寡婦不該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裏嗎?為什麼要出門招蜂引蝶!
恨得咬牙切齒,楚昭衝著侍衛擺了擺手,後者心裏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等到書房中隻剩下楚昭一人時,他看著手裏頭的密信,越發煩躁,腦海中浮現出齊蓁的那張小臉兒,想到那個女人會淺笑著跟嚴頌之說話,跟他整整相處了一天,楚昭整個人都快瘋了。
狠狠將密信摔在桌上,楚昭也沒心情理會這些雜事,等到天色漸晚後,城中到了宵禁的時辰後,他才換了一身玄衣,趁著夜深人靜出了府。
今日去了護國寺,齊蓁折騰出了一身的汗,她洗個澡後,就穿了薄薄一件兒月白色的錦緞肚兜兒,下頭配著同色的燈籠褲,在軟榻上躺著,剛才她已經派人給楊家父子送了信兒,明日那五顆桃樹應該就能種在西山上了,想到品質上佳的香粉,齊蓁不由一陣心熱。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從外間兒傳來。
“翠璉,今晚不用守夜了,你先去歇……”話音未落,齊蓁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不由愕然的瞪大眼,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楚昭身為譽王世子,竟然會做出夜闖閨房之事。
看著男人臉上的銀色麵具,齊蓁不由皺了皺眉,開口問:“不知世子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楚昭心裏頭正憋著一股火兒,無從宣泄呢,此刻看著女人滿臉不耐,他氣怒不已,幾步走上前站在齊蓁身邊,粗糙大掌死死摳住女人纖細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今日跟嚴頌之出去了?”
看著男人這幅理直氣壯的模樣,齊蓁心裏不由也有些惱怒,她跟楚昭原本就沒什麼關係,要不是因為這人看著跟廉肅著實相像,她怎會與這種無恥之徒有牽扯?猛然坐直身子,齊蓁俏臉寒霜,冷冷道:“世子爺憑什麼質問民婦?就算民婦真跟嚴頌之出去了,也與你無關吧?”
“還不放手?”齊蓁叱了一聲,想要將楚昭的手掌給甩開,餘光卻掃見男人手背上的一個牙印兒,瞳仁陡然一縮,嬌軟馥鬱的身子僵硬的好像木頭似的。
若齊蓁沒有記錯的話,這牙印兒在廉肅手上同樣出現過,那個男人總是趁著她睡著了逗弄她,有一次將齊蓁給惹急了,拉著廉肅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直將那處的皮肉給咬破了,留下了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疤,要是傷疤剛弄出來時塗些好藥,這痕跡也能淺上幾分,誰知男人性子惡劣的很,為了讓齊蓁心中有愧,故意放任傷口腐爛化膿,最後留下了極深的疤痕,正因如此,齊蓁才記得清清楚楚。
正在女人發愣時,楚昭輕易的感受到齊蓁在走神兒,彎下身子,伸手不滿的狎住一邊柔嫩的耳垂,用帶著繭子的指腹輕輕揉.搓,口中含混不清道:“本世子不放手又如何?你在想什麼,不如說給我聽聽……”
齊蓁還未從心中的震驚中緩過來,好在男人如同抱小孩般將她抱在懷裏頭,也沒有看到小女人震驚的神色。
即使這世上有兩個生的一模一樣的人,但傷疤也可能相同嗎?
眼前戴著麵具的男人,定是廉肅無疑。
如此說來,許多事情也能說得通了,堂堂譽王府的世子爺,怎麼會多費心思關注她一個小小的寡婦,甚至聽說她與嚴頌之一起出了府,竟然在夜半時分親自來到廉府中質問。即使廉肅之前是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史,但他現在早就沒了官職,自然是不值得世子爺大費周章,甚至還放下身段兒戲弄與她。
想到此,齊蓁怒火衝天,豐滿的胸脯不斷起伏著,馥鬱嬌軟的身子輕輕顫抖,即使沒有看見女人的神情,楚昭也察覺了一絲不妥,他坐在軟榻上,手上一個用力,將懷中的女人掉了個兒,兩條細白玉腿.分開來跨坐在他身上,兩人麵對著麵,看著女人明顯動怒的模樣,眼眶通紅,眼淚要掉不掉的模樣,讓楚昭不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