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侍墨一直伺候在齊修嚴身邊,但她這次犯下的錯實在太大了,勾結倭寇意圖謀害甄水瑤,一個不慎就會將整個茂縣給賠下去,茂縣幾萬百姓,都是活生生的人,怎能任由侍墨胡鬧?齊修嚴心裏對這丫鬟已經沒了半分主仆之意,直接讓侍衛們審問出那些倭寇的藏身之處後,就將侍墨壓在大牢中,沒有殺她,卻也沒有放了她。
甄水瑤現在還在府裏頭呆著,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等到她反應過來有些不對時,才發現齊修嚴已經整整三日沒有回過府中了,聽說這人也不在府衙,而是領著不少民兵出城絞殺倭寇了。
想想齊修嚴那小胳膊小腿兒,根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出城去絞殺倭寇,萬一受傷了怎麼辦?甄水瑤越想越不放心,隨便掰了一個借口糊弄了陳嬤嬤,便換上了齊修嚴的衣裳,偷偷摸摸的出了府,跟縣裏的百姓打聽了一番,才往城外走去。倭寇藏身的地方離著茂縣不遠,中間隔了兩座山,平時山裏頭的山賊也會在附近晃悠著,不過他們都是大業的百姓,真要看見倭寇的話,出手也不會留情。
齊修嚴不是迂腐之人,直接派了人給山賊們送了信兒,叫來人與民兵一起對抗倭寇,畢竟茂縣裏還有不少人都是山賊們的親戚,一旦出了事兒,山賊心裏頭也難受,這麼一來,他們也沒有太過猶豫,直接與民兵集結在一處峽穀處,眼見著倭寇在峽穀另外一側駐紮,這些人沒有妄動,畢竟倭寇的人手不少,下手十分狠辣,這些民兵一個個都是平頭百姓,即便經過訓練,也沒見過血,比不上真正的軍士,自然需要時時小心。
甄水瑤的腳力不錯,翻過了兩座山後,沒有看到眼熟的老鄉,反而瞧見了另外一幫人,嘴裏頭嘀嘀咕咕的說的話她一個字兒都聽不清,甄水瑤也知道最近倭寇上了岸,盯準了茂縣,都不必費腦子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眼神閃了閃,甄水瑤琢磨著該怎麼將這些倭寇給收拾了,她的武功雖然不差,但雙拳難敵四手,想到肚子裏還揣著的孩子,甄水瑤也不敢太過放肆,眼珠子轉了轉,踩著皂靴往山裏走去,甄水瑤從小在山裏頭長大,雖然對醫術並不精通,但好歹還認識不少藥草,眼見著地上大片大片的黃色花朵,都是鬧羊花,甄水瑤眼睛一亮,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用來做蒙汗藥再好不過了。
摘了不少鬧羊花,用石頭將鬧羊花給搗成泥,甄水瑤帶著爛乎乎的花泥回到了之前倭寇藏身的地方,他們藏在林中,升起了一個火堆,上頭架著一口大鍋,呼呼的燒著熱水,也不知道在弄上麵吃食,鬧羊花有大毒,要是誤服的話,恐怕會直接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甄水瑤趁著這些倭寇不注意,直接將鬧羊花的花泥團成一團,扔進了不遠處的湯鍋裏頭。
鬧羊花的味道不大,鍋裏頭還煮著肉湯,被肉湯的味兒一蓋,竟然沒有人發現那鍋肉湯已經被人動了手腳,眼見著這些倭寇一人端起一碗肉湯,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雖然藥性還未發作,但估摸著也快了。
甄水瑤悄悄的離開峽穀處,她一直留意著地上的腳印,想要找到齊修嚴的行蹤,不過還沒等她找到齊修嚴,那些民兵就發現了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的倭寇,原本這些民兵還以為要費一些力氣才能將倭寇給擒住,卻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從背筐裏拿出麻繩,直接將這些倭寇給五花大綁了,齊修嚴看著他們摔在地上的碗,走到了那口大鍋前,看著早就煮幹了的湯水,劍眉微微皺起,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幫了他們,不著痕跡的給倭寇下了毒。
“大人!”有個侍衛扯著嗓子叫了一聲,齊修嚴一回頭,就看到他手裏頭拿著的一塊玉佩,瑩潤的玉佩在陽光下反著光,綠的濃豔又清透,侍衛看著這雕工精致的玉佩,嘴裏頭嘀咕道:“這些倭寇還挺講究,拿了這麼一塊雙魚佩,還挺好看……”
雙魚佩本是一對兒,也是甄水瑤的陪嫁之一,兩人圓房沒幾天後,甄水瑤就把其中一塊兒放在了齊修嚴荷包裏,隨身帶著,而另外一塊則戴在她脖子上,從未離身,現在雙魚佩出現在峽穀中,難道甄水瑤出事了?心裏一慌,齊修嚴搶過雙魚佩,眼見著這些倭寇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直接翻身上馬,想要找到甄水瑤的蹤跡。
眼見著大人一聲不吭滿臉急色的走了,侍衛眼皮子抽了抽,悻悻的閉上嘴,轉頭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倭寇們,上去踹了他們幾腳,將那些倭寇踹的直哼哼,嘴裏頭子哇亂叫,死死瞪著侍衛,那模樣好像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