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瞧著他生得木訥呆笨,不想他卻是個聰明人,腦子裏裝了不少東西:“連我這個琚國人都不曾對陰陽教教義了解甚詳,你倒是門清得很嘛”
“琚國上下多半是陰陽教徒,阿嬈竟不是麼?”他一臉不解,不知在認知裏為何我不是教裏人會令他如些費解。看了他摳頭的模樣不忍,便好心開口告訴他。
“聽姑姑說,我家族是很忠陰陽教的,隻是生我的阿娘違了教規,教裏的一眾老頭子將族裏人全燒死了。姑姑說這該就是仇,且還是血海深仇,說照這樣我要恨陰陽教的,便沒讓我入教”
聽完我的一席話,封仕張大的嘴能塞得進枚雞蛋,半晌他才抬手扶穩下巴顫顫魏魏道:“你姑姑倒是個特別的人物”
提起將我養大的姑姑猶為自豪:“姑姑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是得了很厲害的病。對了,不準你隨便評論她,她不喜歡別人評論她”
“我倒不是評論她,就是想問你確實是在琚國長大的麼?仇視輔國大教,比仇視國家還來得嚴重吧?”我不耐煩的點點頭,雖說那幫老頭子非常想將我燒死,但我確然是在琚國長到現在。
封仕咂巴兩下嘴並豎了大拇指:“看來你姑姑確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居然能在琚國教你仇視陰陽教且還將養成人”
“不過,這話咱們說完便跟這裏斷,這所學院背景似乎也跟陰陽教有那麼點淵源,讓別人聽了去終歸不好”封仕搖頭晃腦的念,我歎上口氣覺得他受封老爹影響頗深,一個十七八歲的娃竟將自己活成七八十老成的模樣,委實早熟過頭,
對於陳國那幾個貴少爺,也沒再與他們有抵觸,隻是抱正心態等,看他們能做到什麼時候。我相信那個娘娘腔的夫子說過的一句話,是他在講道學裏萬物起源,為了方便我們熟知,擅自加了這麼一句話做為注解。那句話是這麼說的:豬蠢,再蠢也有個盡頭,狼狠,再兒狠也有個深度,人執著,再執著也有個結果,萬物如何強大存在也有消亡的一天。等他們蠢勁到頭狠勁用完執著出結果,便算完結了。結果我沒等來完結,卻等來了學術期考。
也就是到了宣布考紀這天,我才醒悟過來先前帶我過來的人說這班學裏的強大。他們個個都是筆上英雄,實戰術法不濟,不濟得很。而我,在入學當天被人欺負了沒能欺負回去,所以在術法這一塊極其發奮。特別是在封仕那兒知道水係法術能克住火術,便在水係法術裏尤為發奮。至於紙上的理論與各類術法起源曆史什麼的,極少花時間去看。考紀雖森嚴無比,但對於考差考好並沒太多要求,我便覺得沒什麼值得難過的,平常心平常心。我的平常心沒能堅持多久,因了封仕的小道消息。按先例考完後有兩月可以休息不用上課,而來自於封仕的小道消息是這麼說的,這段時間雖不用上課,卻還是有作業下來的。而這個作業下來的量,是看考績而定的,對於封仕又在比劃什麼便沒了心思。一時間我也隨了大流與整個學舍裏其它人一樣,開始愁雲慘霧起來。
“阿嬈,你看看,你看看”打開在眼前晃的手,埋首在攤開的書本上:“別小氣嘛,你看看我這個手勢對不對,幫我看看”
挪眼過去,封仕的十根指頭纏得難分大小,對於他能用手指頭打結這一點,還是很值得人佩服的:“嗯,這根指頭,收進去,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