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想的一樣,劉老板所開的店就叫劉家老店,與整個左家胡筒的不和諧之處在於劉老板的店不是賣花圈棺材的,反而是這條街上惟一一家糧油五雜店,不得不承認劉老板果然有做生意的頭腦,——在別人供應死人的時候,他供應活人,生意大大的有。
劉老板本身相當具有做特工的潛質,一張老臉平凡得掉到五個人的人堆裏都找不到,更別說混在人群裏,所以在我張口說出樂弦音教我的暗語後,他神情一緊,快速把我帶進了後院暗室,其身形與其老邁的年齡完全不成比,應該也是個武學高手。後來的事實卻證明我這個想法就是個失誤,老劉年輕時是趕羊溜馬的,腿上功夫都是那個時候煉出來的。與武功無半點關係。
至於我的兩條狗和醜妞,我允許他們去參觀一下棺材一條街,就如我當年參觀水鄉烏鎮一樣,我相信醜妞及狗都會感慨萬分的。
“少主他……”
劉老板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卻已經跪在我的麵前了,我可受不起他的大禮,伸手要摻他,誰知他躲得奇快,嘴上還說:“見到少主夫人,屬下自當施禮。”
‘噗!’我一口血差點沒被劉老板這句話驚噴出來,“什麼少主夫人,劉老板,我就是個傳話的。”誰要是做了樂弦音的夫人,誰見到黑白無常的日子也就快了。
“不會的,少主曾和屬下交待過,這等密語若有著一日由女子傳來,那女子必是他惟重之人,屬下想除少主將要娶的人,還有誰能成為少主的惟重之人呢?”
我很想反駁他一句,你們少主他媽也是女人定也是他的惟重之人,後又一想我年紀輕輕的還是不要收個比我還大好幾歲的兒子吧。
“老劉!”我懇切之,稱呼都變了,“你快想辦法救你家少主吧,至於我,請當我是浮雲,忘記吧!”
最好當我從來沒有來過,樂弦音的混水我可不想趟,我能來此,也算仁至意盡,報了他當年在山林中對我的出手相助了。
“少主夫人所言極是,屬下這就想辦法救少主出來。”
很好很好,有他這句話我也算是放心了,樂弦音還有一線希望。雖這句話聽著還是不對味,但我品德良好,向來不和年老眼花耳聾之人辯駁,隨他說去吧,反正沒人當真,我估計他自己也不會當真的。
我正要抽身離去,卻被老劉一把拉住,“少主夫人,我們裏應外合之計當如何商議?”
“裏應外合?”我什麼時候有說過要與他裏應外合了,我大囧,想要甩開劉老板的手,奈何他緊緊地抓住,還說:“少主夫人萬不能看著少主受此大難而不管啊,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去,說得我好像拋夫棄子的惡婦一樣,但老天在上,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我何其無辜,躺著都能中槍,我就不應該做好人。
“老劉,我再說一遍,我和你們少主半分銅錢關係都沒有,我就是看他這種硬骨頭,世間難找第二個,死了有點可惜,其它想法半點沒有,你有路子想路子,沒路子就等著給他收屍吧,反正你這近水樓台,有都是賣棺材壽衣的,到時候念在他是你的少主,挑副最好的給他就是了。”
我沒生個AK47的模樣,可不想總被人當槍使,我甩開老劉拉著我的袖子,不顧淑女形象邁開大步就要閃,正這時外麵傳來了醜妞那特殊音質的尖利吼叫,“小姐,不好了,克魯斯撞翻了別人的轎子……”
“什麼?”我第一反應就是我的荷包又要流血,直喊道:“有沒有撞壞轎子、傷到人?小姐我是怎麼交待你的,不是讓你千萬別鬆狗繩麼!”
之與這兩條狗,我是又愛又恨,愛它們能給我擋走來自外界不懷好意的騷擾,恨它們的性子總是太活潑,出門就給我惹禍,要不小姐我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為什麼每次出門都和做賊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