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生四大喜: 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在秦晉把黃金麵具摘下來的那一刻裏,這四種滋味我全都體驗到了,真TMD是驚喜交加,還有一種想狂暴狠揍秦晉這斯的願望。
“為夫與娘子分別甚久,娘子為何見麵就說這樣沒邊際的話,為夫為何不穿綠了,還不是因為娘子不喜,”秦晉端著一副沒形象的樣子,又拿捏出他之前那油嘴滑舌的神態,“為夫見娘子甚是得意樂兄穿衣風格,遂學之,他穿黑,為夫就試著穿白唄。”
黑白配,好,很好!
這兩個男人要是不把我氣死,他們誓不罷休,左邊一個黑無常右邊一個白無常,我是什麼……閻王爺還是牛頭或是馬麵……
“你真是太沒有性格了,你就應該保持自己的風格,其實你穿慘綠還是挺順眼的。”
這一天著實勞累,秦晉著下人搭帳篷時順便搭的榻還算可以,鋪著很厚的鋪蓋,我一屁股坐上去,舒服極了,
我順嘴胡說著的時候,沒有想到秦晉這斯的報複心理會那麼強,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第二天早上,在我要求他給他嶽父大人提供一套新衣時,他提供的就是他原先的行頭,——慘綠慘綠的裏外全套三層儒衫,還美其明曰要把最好的孝敬給老人家,才能顯出他的誠意來,我當時恨不得在他的屁股上麵踹一腳。
“是吧?既然娘子這麼覺得,為夫記著了。”
秦晉想要靠過來時,悅官先他一步,站近了我,把他擋到了一邊。
秦晉不滿地哼著,“這人……不會是娘子收的第三房吧?樂兄知道否?”
“我都說過,他是我爹,你尊重著點。”
我毫不客氣地瞪了秦晉一眼,指著悅官鄭重地介紹道:“我在璃雲國認得幹爹悅官,你既叫我娘子,以後隨著叫爹就似了。”
然後,我眼睜睜地看著秦晉的臉變成茄子色,悅官的臉色滋潤起來,還笑看著秦晉,似乎等著他真叫‘爹’似的。
秦晉咬牙切齒有一會兒,才指悅官問我,“你……你確定?”
“確定!”我點頭。
“他……他哪裏像……像爹?”當初我聽悅官說要做我爹時,也是這種驚訝神情。
果然人的皮相太不寫實,會引來誤導的。
“我爹今年三十有九,修得是青春不老功,我估計等你七八十歲時,我爹也還這副容貌的,但輩份年歲在這兒,你不能置疑噢。”
我抬起右手拾指,在秦晉麵前左搖右晃了一下,“好了,現在說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麼成了韃韃國的王爺?”
凡事都有來龍去脈,我等著秦晉給我講事實時,他卻還沒有從我認了一個爹的陰影中走出來。
在秦晉耷拉個腦袋坐在我的另一側時,悅官問:“先不說這個,他……是誰?”
“如你所見,親爹,我在大印法律名義上排行第二位的相公,”想起樂弦音曾經說過的那句抬高秦晉的話,我搬了出來,“大印國名聲顯赫的南秦北齊中的南秦秦晉是也!”有個出名的老公,念出來時,真是很有麵子。
“秦晉?”悅官妖微微一皺眉頭,顯是聽過的。
我想他之前調查我的時候,應該也順便調查了一下秦晉,或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秦晉這個人了,畢竟秦晉在大印國還是很瘋騷的。
“是啊,我第二房!”我隻有這個時候,才好意思炫耀一下我的資本。
誰知悅官妖竟說:“你這房還算有眼光!”
本來垂頭喪氣的秦晉聽完悅官的話竟和打雞血似的,瞬間振奮了,然後一個甜甜的聲音就拋了出來,“爹!”
我差一點把剛吃進去肚子裏的肉糜肉吐出來。
悅官這是什麼審美品味,真應該讓他看看秦晉一身綠的時候有多麼瘮人。
秦晉捧著雙手沾沾自喜道:“娘子,幹爹的眼光真好。”
剛才明明還水深火熱的兩個人,突然就親熱起來,輪到我掉一身雞皮疙瘩了。
恕我眼拙,我實在看不出來秦晉哪點比樂弦音好了,但悅官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