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惦記著第二天一早去找悅官妖談無極神功的事,晚上和樂弦音在榻事上都顯得有些潦草,最後樂弦音一聲長歎地早早結束。
“你心裏想著別人,又何苦還要應付著我昵?”他不說不快,能忍這麼久已是不錯了。
“我這不是應付你,”我有些委屈,嘟嘟嘴,後麵的話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多說無益,我確實是記掛著別人的,但我又確實不是應付他的。
“你喜歡悅官妖?”樂弦音突然翻身起來,雙手撐在我頭部兩側,他冷峭清俊的臉孔正對著我的臉,他的視線重合著我的視線,我們四目交對著,我萬分驚訝,他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悅官妖是我爹……
“他是太監,這是千真萬確的,”樂弦音怕我不信似的,又補充道:“我的情報網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我頭腦一熱,“你扒過他的褲子?”
我自己的身子差一點也因為這句話彈跳起來,撞到樂弦音的額頭,樂弦音的頭下意識地退後了一下,可仍然清楚看到他額間飄過的黑線。
幸好我沒有把後半句說出去,我後半句想說的是你們也太卑鄙了。
悅官妖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別人碰他的下半身吧,想想我們接觸那麼久,但凡涉及到他腰以下的部位,他從來不讓我插手的。
何況是樂弦音手下那種類形的探子,——悅官妖一定會覺得生不如死的。
“小鑫,我覺得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你氣死的。”
看他這話說的,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是賢妻良母的典範呢。
樂弦音說的事會不會發生,我是不知道的,‘早晚’兩個字能推出去十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就像那句人‘早晚’都有一死是一樣的。
但悅官妖的無極神功如果繼續練下去,而無極神功又真的如樂弦音所說的厲害,悅官妖搞不好最近幾年內真的會送命的。
我後半夜都沒有睡踏實,恍恍惚惚地做了好幾個夢,清晨五更剛過,我就一身冷汗地從榻上爬起來了。
要是沒有人特別叫,我真是鮮少有主動起這麼早的時候,我披著衣服下榻時,樂弦音裝睡著。
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別說我穿衣服下榻,就是我呼吸重一點他們都能發現。
我知道他心裏不樂意,可這事人命關天,他樂不樂意過個一天半天的也就過去了,但人命可做不到起死回生。
悅官妖的臥房離我的房間不遠,事實上是我們都在一個小院裏的,我的臥房在正中位,悅官妖的在左邊,秦晉的在右邊。
我奔出自己屋子,剛連跑帶跳地奔到悅官妖的房門口,手還沒有敲到房門邊,就聽到後麵傳來秦晉的聲音。
“娘子為了嶽父大人起得好早!”
他這話說的,我想不回頭都不行,我要是不堵住他的嘴,他下一句不一定又說出什麼不靠譜的話來呢。
可等我回了頭後,我的眼睛忍不住直了。
就算璃雲國的京城號稱春城,一年四季幾乎一個溫度,但早晨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涼的,我披著一件厚外衣,還覺得有些冷,可看人家秦晉……
秦晉已經恢複了他以往的穿衣風格,穿戴整齊以後,裏外三層都是綠的,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慘綠的形象。
可此時,他三層的綠卻隻剩下裏麵的一層。
薄薄的如蝶翼般翠綠的真絲紗衣,罩在他雪白如玉、肌骨分明的身體上,若僅是上身如此也罷,就連下身都是薄薄透透的。
他的長發沒有攏起,皆數披散下來,淩亂地覆蓋在臉頰和肩頭,清風吹過後會帶起幾樓,顯得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慵懶和落拓。
他衝著我笑時痞痞邪邪的,豔色的唇塗著粉嫩水晶的一層蜜,好像剛咬破的櫻桃,一雙桃花眼裏三分含情。
我看得有些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直覺就說:“你中村藥了嗎?”
我這句話說完,我眼看著他的身子在風中搖顫了兩下,好懸沒從倚在門框的地方跌摔下來,稍穩住身子,就用萬分哀怨的目光瞟了我幾眼。
我很是無語,隻覺得周圍的空氣又降了幾度,我又不敢置信的語氣又問:“或是,你該不會是想色誘我吧?”
這麼一大早晨的就穿的這般瘋騷,若不是中了村藥,那就是別有居心了。
“娘子,你和為夫這般深情還用色誘嗎?你什麼時候想招為夫侍寢,為夫都會敞開心扉歡迎的。”
一大早的就聽到穿得這麼少的秦晉講冷笑話,怪不得我會覺得寒氣頗重,受不了受不了,我連門都不想敲了,直接就想往悅官妖的臥房裏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