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進馬車裏時,並不知道小喜鵲會把我和元寶帶到哪裏,左不過是嘉門關的衙門或是哪處暗門私宅罷了,我萬萬沒有想到小喜鵲會把我們直接帶進了嘉門關的死囚牢裏。
死囚牢這種地方,就像是我前一世的火葬場一般,哪怕高牆外麵陽光明媚,進了這裏麵也會覺得陰氣嗖嗖。
我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也沒有說就直接把我們拉進大牢裏來了,我倒是一點不害怕坐牢什麼的,我隻是怕在我沒有來的這段時間裏,悅官妖受了罪。
見我的眼梢持續地往上吊,儼然一副再不給我解釋,我就要罵人的怒態,小喜鵲淡定不下來了,她連忙說:“姑娘,你別誤會,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悅大總管的本事姑娘你也是知道的,不把他請到這裏,我們如何攔得住。”
小喜鵲這倒是實話,我卻更加奇怪了,他們是如何抓到悅官妖的呢?以悅官妖的身手,這起子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何況當時他還易著容。他主要是來探路探情況的,一般來說,是輕易不會與他們動手的啊。
這些疑惑,我自然不會現在問,我等著見到悅官妖問明情況再問不遲,我此時最擔心的是悅官妖的人。隻要他無事,哪怕讓我陪他住在天牢裏,我也願意。
“快點帶我去,我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絲,我和你們拚命。”
我已經按捺不住心頭的擔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看到小喜鵲閃爍其辭的模樣後,更加不安起來。
小喜鵲不敢多言,從前麵帶路,進了天牢內部,一個閣子一個閣子的間隙暗門多了起來,馬車是走不了,我拉著元寶跟在小喜鵲的身後。
元寶還是個孩子,步子是很小的,眼睛又看不見,卻因為心裏惦記著悅官妖,磕磕絆絆地跟在我的身旁,一句哼聲都沒有。
我不忍,伸手臂把他抱了起來,他還掙紮著說:“沒事的,姑姑,元寶,元寶能走的。”
我的心酸了一下,連忙柔聲安撫他,“姑姑抱你走得快,我們可以快點看到你師尊了。”
或許是這話說到他的心裏了,他掙紮著的小身子沒有再扭動,任我抱起。
旁邊小喜鵲衝著跟在我們身後的兩名侍衛使眼色,我自是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冷笑著謝絕她的‘好意’,“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抱得動。”
元寶這膽小的性子,怕是經不住那兩名侍衛一次抱的。
我吃了雌雄紅果之後,身體各項功能都跟著升華,力氣自然也比以前大了不少,抱著四兩肉都沒有的元寶走路,一點問題都沒有。
隨著小喜鵲走了很遠的一段路,我才深信他們對悅官妖的防範有多重,這眼看著就要走到天牢底部了,就像地獄的十八層一般,鬼哭狼嚎的各種聲音都有。
我挑眉,“你就讓我爹住在這裏?”
小喜鵲無奈道:“悅大總管住單間。”
這還差不多,敢給我爹扔那汙爛池子裏,我讓他們誰也交不了差。隻是有一點我極不喜了,“以後不要叫他悅大總管了,他不做這一職位好久了。”
“姑娘明示,小喜鵲該叫悅大總管什麼呢?”小喜鵲從善如流地問著。
“這個……”我本來想說叫‘悅公子’的,後來一想‘悅’與‘樂’同音,都叫公子什麼的,搞不好會弄混,估計悅官妖也會不喜的,就說:“叫他翔公子吧!”
翔是悅官妖沒有進宮時的小名,他很願意我叫他‘翔寶’,想來是極喜歡這個字的了。
——這個字代表著自由,可以展翅飛翔。
“是!”小喜鵲馬上應下,對於叫悅官妖什麼稱呼,這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稱呼,完全沒有必要較真,“翔公子的單間就在前麵,姑娘請!”雖說叫一個閹人做‘公子’有些別扭,但誰讓眼前這位主子喜歡呢在,而上麵下給她的命令就是要讓這位主子時刻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