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官妖似乎看出我的顧慮來,他輕歎一聲,“這天下怕以後都會是樂弦音的了,我都能看得出,秦晉那麼聰明,一定也看得出,他不會和樂弦音真正鬧僵的,樂弦音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如今情勢亂,你快讓他回來吧,我實在擔心他會出事。”
聽悅官妖這麼一說,我忍不住往偏了想,“你說咱們這次被發現,不會是秦晉……”
我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悅官妖打斷了,“你這樣說,會傷了秦晉的心的,他不會的,他對你倒是忠心不二的,絕不會出賣了我們,我是看如今我們在樂弦音這裏,銅牆鐵壁的,怕是走不脫,就說樂弦音肯放我們走,有小喜鵲在,我們也不易走的,她是西門弘燁的心腹,沒立刻送我們回京城,已經是給樂弦音天大的麵子了,也是怕動了你的胎氣吧。”
經他這麼一說,我竟有些不信了,我有這麼寶貝?這麼多人都為我著想?我怎麼一點沒有感覺出來呢。
“你說那個幕後主人會是誰?”
我還是忍不住追問這個問題,最後,實在有些難過地加了一句,“不會是……”我很害怕是身邊的人,如果這樣,我真不如就此撞一下,死過去得了。
——再穿一回,也比現在好吧。
“不會的,至少不是樂弦音也不是秦晉,這個你足可以放心。”悅官妖說完後,頓了一會兒,又說:“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有可能是我嗎?”
我知道悅官妖又犯別扭了,他肯定是想我把周邊的人都懷疑了,又怎麼會放過他,還不如主動一點問了,但他這次真想錯了。
我誰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有想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就是從心裏真心覺得不會是他的,這或許就是我們嘴裏常說的那種相信吧,悅官妖給我以這種深信的感覺。
悅官妖扭過身來看我,見我的表情平和安靜,並沒有一絲懷疑他的樣子,他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頭倚進我的頸窩,悶笑的聲音傳了出來,“在你的心裏,我自是比他們都好的,這一刻死去,我也覺得足矣。”
這人好了傷疤忘了痛,都胡說些什麼,好不好的提什麼死,我還要他陪我長命百歲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死過一次,老天爺看不過去眼,給了我天大的彌補,這不,上上下下已經三個男人了,有名有實、有名無實、無名有實的,我占全了。
既是如此,緣份有這麼一遭,我怎麼也是推不掉的。那好,我認了。
憑心而論,這三個男人裏,我當然最愛的是樂弦音,那是兩世裏,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我所有的愛所有的熱情,之於百份之八十,都給了他。他卻早早地負了我,在我心剛動之時。
我對悅官妖的感情,卻是無這些無關的,這是細水長流出來的,他的愛讓我覺得溫暖,讓我有一種高高的在雲端被寵溺的飄飄感。
他就這樣走進了我的心裏,任何人無法取代,哪怕他在世人眼裏是不堪的、殘缺的,甚至是不配的。
我狠狠地掐了他的腰一下,“叫你胡說,說什麼死,我說過要給你養老送終,你說過要陪我一生一世的。”又覺得自己說得程度不夠,就威脅他說:“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孩子的姓改了。”
他立刻不笑了,也回敬了我一下,終是沒有下得狠手,隻在我的手腕上唬了那麼一下,“你敢!”
“你若敢出事,你就看我敢不敢?”
我還有什麼是不敢的,哼,我都娶三個相公了,我還差給孩子的姓氏改幾回?
悅官妖見我認了真,他也不在調笑,連連點頭,“嗯,我知道的,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這還差不多!
我無聲地笑了出來,連天的鬱悶,總算是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