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氣轉涼。
大朵大朵的木槿花依舊開的絢麗,牆角的夾竹桃也是生機盎然,繁花似錦,鮮豔明麗,一朵挨著一朵,一束接著一束,硬是把這秋蕭瑟氣息隔絕在外,墨色在這花海中煢煢孑立,盛開的紅色木槿襯得她愈發的膚色如雪,傾國傾城。
半個月,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她靜靜的等他回來,如今,他已擺脫了婚約,她想聽他解釋,如果他依舊堅持,她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麵前,如果他不再愛,她一定放手,不再回頭。
當你的愛已不再,我寧願這輩子在不出現於你眼前。
秋風陣陣,木槿花瓣片片飄落,夾竹桃瓣點點紛揚,她忽然想起離開前她和他在花園的那個下午,她為他一曲輕舞,那是她學了很久的舞步。
“幽蓮舞”舞姿蹁躚,步步生蓮。
腳步輕旋,玉臂輕展,身姿綽約,搖曳而來,墨色微笑著邁著“幽蓮舞”的步伐翩翩起舞,衣袖翻飛,青絲糾纏,裙角隨風而擺,如同一朵幽蓮緩緩盛開在一片絢爛的花海中,萬花臣服。
淡藍色的流雲錦繡泛起瑩瑩的光澤,氤氳著白月光的清亮色澤,亂了這滿園的秋色。
藍色輕紗在風中飛揚,青絲如墨,緊緊糾纏,起風了,帶起片片花瓣,灑落在她發件肩頭,美麗醉人,帶著猶如女神的高貴雅致,在這風裏靜靜傾瀉滿身的華光。
清風拂過,撩人欲醉。
楚風愣愣看著,一動不動,驚豔,一時間竟沒了動作。
那舞裏,有她的的喜,她的悲,她的怨,她的癡,她的一步一傾城,一顧一傾國。
她一個人靜靜的舞著,落花中,舞著隻屬於自己的悲苦歡顏。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的點點細雨,微風細雨中,她奪了這花下所有的色彩。
除她之外,萬物黯淡,一片黑白。
滿目繁華何所倚,羅綺散盡人獨立。
京城,一切都與往日無異,風平浪靜。
如果細細想想,就會覺得十分的詭異。
四皇子無故失蹤,邊界尚未平定,皇帝病危。
顯然是一片風雨欲來之勢,各朝中重臣也是人心惶惶,尤其是四皇子黨,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大禍臨頭,而太子黨的頗為得意,如今皇帝病危,太子理朝,再合理不過。
宸宮
慕容恒半臥在軟榻上,神色慵懶風輕雲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楚風。
楚風狀似無意似笑非笑的看著臥在軟榻上的慕容恒。
兩人皆是不語。
敵不動,
我不動。
敵若動,
我便動。
“你的意思是?”慕容恒表情複雜。
“嗯···”楚風疑惑。
“可如今···”
“怎麼?”
“我是說···”
“說什麼?”
“如果···”
“沒有如果”
“這···”
“看你怎麼做!”
“······”
“······”
慕容恒氣結。
楚風表情無辜。
兩個人皆是若有所思。
“陛下舍不得麼?”楚風笑的溫和。
“嗯?叫父王!”慕容恒眉頭一皺。
“這個,我娘說我爹早死了!”楚風痛心疾首。
“你·····”慕容恒臉色驟變,“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慕容恒一咬牙,豁出去了。
“這可不是我說了怎麼辦就可以怎麼辦的,有人不同意呢!”楚風看著慕容恒臉色千變萬化,決定不和他開玩笑了,一本正經的說著。
“你擔心誰?我以為你沒有什麼可忌憚的人呢!”慕容恒冷笑一聲。
“是沒有誰可以忌憚的,不過我想把事做的更幹脆利落點!這還得有人配合才好,所以不得不小心點。”楚風不輕不重的開口。
“你小子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慕容恒語氣中帶點威脅,“給我把握好輕重!”
“你心疼?”楚風驚訝。
“你說誰會先栽在你手裏?”慕容恒跳過楚風的疑問,反問他。
“你猜!”楚風一臉的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