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承宇頓了頓,看了眼安維清的表情,那是種自豪和發自內心的溫柔笑靨。
“據現存的史料記載,荒蕪山一共現世兩次。第一次是在百多年前,當時群雄割據,戰亂不休,民不聊生。有一位名為安忞子的人僅花費三年時間,助天下一統,建立溏國,休止戰亂。隨後又不知所終。天子幾經查證才知道他來自荒蕪山上,隻是荒蕪山上迷障滿布,道路迂回險阻,天子派百名士兵上山尋找都無功而返,而後天子又於山下苦等半載再沒能帶到那先生現世,才放棄了尋訪的念頭。”
安歌聽著向承宇的描述,臉上淡淡的笑著。“安忞子的確是族譜上記載的祖先名號,百多年前的那次****該是他任家主後第一次下山遊曆的情形。”
向承宇將安維清的解釋聽進耳中又繼續說道:“第二次記載是四十年前,昏君無道,群雄奮起而伐之,荒蕪山人再次現世,助天下四分,且均衡四國勢力相互牽製。致使溏國削弱,損失國土大半,偏隅一方。百姓重獲安寧。四國中人後稱那先生為安景公。”
“那便是我的祖父,安靖刑。”安維清淡淡的解釋著,語氣恭敬臉上卻不再像剛剛的喜悅。
“而我要告訴你的便是從那之後,荒蕪山山上發生的故事。”
安維清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地麵上透過窗紙灑下的柔光緩緩的開口,開始講述那段她不願卻不得不提及的往事。
“安氏祖訓男子隻許娶一房妻室,不許納妾;女子嫁人也隻能為正妻,斷不可委身為妾。所以安氏家主一向都是長子世襲,從無紛爭。”
“偏偏祖父當年破了祖訓,娶了兩方妻妾。正妻生下一個長子命名安庭秀,便是我父親,妾氏生下庶子便是如今四國誤認的安氏家主安庭生。父親雖是定好的家主人選,但自小便有喘病,一向不被祖父看重。母親生下大哥後便身子變差,待我出生後不久就生病故去。父親一時傷心過度,舊病複發也駕鶴西去。”
安維清說完歎了口氣,又重新挺了挺脊背站好繼續講著:“父母親走時,大哥已經七八歲了。大哥從小就聰慧,又比尋常同年紀的孩子沉穩。祖父十分喜歡他,一心將他作為家主培養。大哥就這樣一邊接受著祖父嚴格的教育,一邊照顧我撫養我長大。”
說到這,安維清笑了一下,明媚耀眼。“大哥十分寵我,無論我如何頑皮都舍不得重罰我,每次祖父責罵我闖禍他都會替我受過。那時懷瑾是大哥的貼身護衛,卻也任聽我差遣,抓鳥采花,幹盡了女孩氣的蠢事。”
“後來祖父重病去世,大哥便接過了家主之位。大哥雖然才能卓著,但年紀太輕,荒蕪山上以安庭生為首,多有不服。加之荒蕪山予四國間名氣太盛,荒蕪山上眾人空有權謀之策卻沉寂多年,久而久之便存下非分之想,妄圖違背祖訓下山參政縱橫四國間。”
“後來呢?”安維清說到這便噤了聲,緊皺的眉頭掩不住滿眼的痛苦。向承宇心疼她的無助,忍不住出聲詢問。
“是我害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