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歡鬧的人們漸少漸稀少時,魯粱一一一這座壙聖的心髒王都漸漸靜了下來,隨著夕陽西下,連小孩子也都趕回家去吃團圓飯了。
因為今天是壙的傳統節日:完秋節。原意是秋天過去了,辛苦了一年的人們帶著豐收的喜悅合家團聚,在一起快樂的喝酒賞圓月。
但是身為丞相的管堯則絲毫沒感到半點輕鬆;此刻他坐在轎中憂心仲仲的趕向皇宮。如今邊疆戰事連連,不少地方又鬧起了旱災和饑荒,他連連上書為民請命,但是天子那裏卻毫無音信,所以他再也忍無可忍,決定冒死進宮上柬:無論如何都要先把救災糧食請下來!
“停轎!”突然轎夫收住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這麼快就到皇宮了嗎?”管堯疑獲,按說再快也隻走了一半路程啊!
“嗬嗬,是小弟讓他們停下的。”像是回答他的不解,轎外一個男子爽朗的笑道,“管兄,今日難得佳節,你即路過小弟門前何不進寒舍一續?”
“這個聲音是?”掀開轎簾,隻見一個穿著一身深紅色朱雀烈焰補服的一品武官裝且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麵前。
“李禁兄?”認出來者,管堯這才記起,這位大人的大司馬兵部台府正處在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路上。
“嗬嗬,管兄且賞光進府一續如何?”李禁俊雅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意,拱手請他下轎。
“李兄!你要隨大流,要作朝中的牆頭草我管不著。”管堯雙眉微蹙,盡力壓抑著心中的不滿,“但是莫礙我進宮麵聖!走開!”
“嗬嗬嗬…”李禁對他的態度並不在意,依舊笑意盈盈;見他又欲返回轎中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低聲正色道,“隻是小坐片刻,管兄莫掃了主上的興!”
“?”莫非主上也在他府中?管堯聽他一說不由收住腳步。
“這就對了嘛,管兄。”李禁重又轉回剛才的玩世不恭,“來來來,隨小弟去喝幾杯。”
“主上何在?”進了李府,引入客廳後管堯隻看到一席美酒佳肴,兩方席位,和幾個侍從而已,並未見到其他任何人。
“我有說他也在的嗎?”李禁嘴角輕挑一笑,遣退下人們然後自顧脫下鞋子入席斟酒,並示意他也入席:“難得佳節,小弟又有幸新進得了一壇百年好酒,管兄且賞光一品如何?”
“李禁兄,”管堯強抑著心頭的怒火,“如今國家內憂外患,百姓民不繆生,朝局更是混亂不明!你身為當朝大司馬卻不問民間疾苦反在此喝酒!請恕管某無閑暇奉陪,告辭!”言罷憤怒的轉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李禁並無起身相留的意思,隻顧端起手中的靈芝犀角杯,細長的單鳳眼微眯著,慢慢轉動酒杯。
“進宮,麵聖!”管堯憤憤的一甩衣袖,走到門前。
“麵聖?去見那個屠夫和婦人手中的傀儡?”李禁輕蔑的一笑,“勸你省省吧。”
“大膽!李禁你竟敢藐視當今天子!”管堯剛要去推門的手不由一頓,收回來指責道,“這豈是臣子所為?”
“什麼天子,不過是個連見閱兵式都嚇得尿褲子的乳臭小兒。”李禁仰起頭來一飲而盡,“就算見到他也無濟於事,他隻聽申沛和太後的話,這兩個人是不會在乎老百姓的死活的。”
“所以我們才要冒死勸闌啊!”管堯返回席前說,“當今主上可是先皇親定,縱有千般不是我們臣下也得忍著,也許等他大一些就好了。現在我們應該一起上書給申沛壓力迫他同意開倉救災!”
“哈哈哈…!”沉默片刻,李禁望著義憤填恿的管堯禁不住放聲大笑,“好!好!說的好嗬!管兄…哈哈哈…”他連鞋子也顧不及穿走到管堯跟前伏在他背上笑的語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