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耳城,主城城堡,地牢。
陰暗潮濕的地牢,彌漫著強烈的黴變腐臭的惡味。
羅賓的手腳帶著沉重的鐐銬,右手臂的劍傷更是疼痛難忍,時時刺激著羅賓的疼痛神經底線,但羅賓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停歇下來。
羅賓剛給昏迷不醒的西比跟坦帕斯包紮完傷口,這件平時極容易完成的事情,羅賓卻足足花了將近一個時辰,而且自身還因疼痛難忍出了一身的熱汗。
西比在與蒙麵黑衣人決鬥時,胸腹處中了兩劍,幸好傷口不深,加上西比的體質比較特殊,所以流血倒是很快就止住了,倒也不太嚴重,西比受到的真正傷害是頸側的一擊重擊,顯然是蒙麵黑衣人有意留下西比,用劍身橫脊拍去,如果用長劍的刃口,西比的頭顱跟身體早就搬家了,西比的氣息如絲,能否活的過來還是未知數,羅賓正緊張的幫著西比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坦帕斯倒是沒有大礙,隻是被對方擊暈了過去,現在處於昏迷之中,跟他們關在一起的還有跟隨坦帕斯的兩個野蠻人,那兩個野蠻人羅賓也檢查過了,都隻是被擊暈,應該用不了多久,很快就可以醒過來,隻是坦帕斯跟他手下都被地牢獄卒特別照顧了一番,他們手腳上的鐐銬是加大號的,沉重無比,估計能邁動腳走路就不錯了。
坦帕斯優先在痛苦的呻吟聲中醒了過來。
坦帕斯掙紮著爬起,正如羅賓所料,這個加大號的鐐銬沉重無比,羅賓見坦帕斯掙紮半天仍未起來,忙過去扶了坦帕斯一把,坦帕斯起身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羅賓推開,甕聲甕氣的說道:“我自己能起來!”
羅賓雙手豎起,表示尊重他的意思,不管怎麼說,坦帕斯是幫助自己跟西比逃生才落得這步田地,羅賓絲毫不介意坦帕斯剛剛的魯莽行為。
羅賓坐在西比跟前,用剛剛擦拭過汗水的布片,幫西比輕輕墊起腦袋,讓西比的頭不至於躺在睡在堅硬冰冷的石麵上。
坦帕斯張眼望了望躺在地上西比,張口問道:“他死了沒有?”,坦帕斯的語氣中飽含漠視,似乎西比的生死對他並沒有多大關係。
羅賓聽完心裏雖然不爽,但也不好發作,畢竟他還是有恩於他們的,如果當時不是坦帕斯的及時加入戰圈,就單憑羅賓跟西比兩人苦苦作戰,下場或許比現在還慘。
“身上的劍傷沒有大礙,倒是脖子上的那一記重擊,所以昏迷至今。”羅賓簡短的說道,語氣中還是帶著尊敬。
“沒死就好,他現在欠我一條命!沒有那麼容易死去的!”坦帕斯的語氣雖然還是冷漠如霜,但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神情,顯然坦帕斯對於西比的生死還是在意的。
“感謝你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相助,我羅賓也欠你一條命,有需要的時候隨時拿去。”羅賓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沒有一副正形,但是現在說出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羅賓之所以這樣說,一方麵自然是為了謝坦帕斯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麵也是對坦帕斯冷漠態度提出小小的反抗。
“要謝你就謝他吧!他是至今為止,我見過的所有人中,唯一值得我尊敬的勇士,這也是我出手相助的原因。”坦帕斯絲毫不掩飾自己尊敬西比態度,倒是出乎了羅賓的意料之外,同時坦帕斯臉上的冷霜終於化解,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羅賓之前對坦帕斯印象並不好,但現在他卻對坦帕斯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對坦帕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和了解,眼前的野蠻人絕對是真正的勇士,也是重情重義的真英雄。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在出現那裏?”坦帕斯饒有趣味的看著羅賓,一副等待羅賓解答的表情。
羅賓被這個問題難住了,這個問題羅賓一直在想,隻是不知如何開口詢問而已,要知道如果羅賓貿貿然提出這個問題,這樣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誤會,甚至造成以為對方早有預謀的誤會。
這個問題由坦帕斯提出來,對於羅賓來說少了一重被人誤會的顧慮,同時也剛好可以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慮。不過要猜對方如何知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問題確實很難來回答,畢竟答案可以是無數條,比如說,我是剛好路過那裏的,發現你們打架太吵了,我是過來看熱鬧的之類。
羅賓陷入了沉思,顯然坦帕斯是不會說出這些諸如剛好,碰巧之類的偶然事件,坦帕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相助,而且又是選在西比跟羅賓的突破口方向,顯然他們已經很早就埋伏在附近,看到合適的時機就出來相助,羅賓排除掉那些偶然因素,那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坦帕斯一早就知道有人在這裏伏擊他們!至於他怎麼知道的那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