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路完全進入了櫻花的幻覺,腳步輕快舒心地遊移在彎彎曲曲的溪穀綻放著的花朵間,因為聽說有很多年輕戀人在這條櫻花路散步的時候,許下海誓山盟,約定終身,所以這裏又被稱為“婚禮路”。多美呀!
“你沒見過櫻花嗎?”
“我那地方怎麼會有櫻花呢?哇!好美!啊。”興奮都不足以代表我此刻震撼地喜悅。“曾經在電視裏或是圖片上看過,親眼見到是第一次。”
三人盯著我因興奮而泛紅的臉頰,像個小孩子一樣,仔細想想這也難怪,我是生活在山溝裏城市的人,逼近看到的東西有限,自然甚少接觸這種名勝景觀,是可以理解的。
看我這麼高興,他們不禁也感染了,隨著我融入樹叢花中,跳上櫻花樹上用力地搖呀搖,瞬間繽紛的櫻花在我頭頂飄然飛散,花瓣隨著微風在我身旁飄舞著,我歡快地在花瓣的包圍下放肆旋轉著。此刻的我才真正感覺到融入大自然的美妙,這是一個給予又想收回,想揭示又想掩飾的遊戲;有些微笑,又有些害羞,還有些甜蜜而無用的掙紮。這種感覺就像首歌。沒有超過眼前之外的秘密;沒有對不可能的東西的奮力爭取,沒有魅力背後的陰影;沒有對黑暗深處的摸索。我們之間真的很像一首歌。沒有爭吵,隻有歡笑,我們沒有偏離出所有言語外的沉默;我們沒有舉起雙手,向無望的東西空空地奢求。我們牽手,我們歡笑,一起奔放在櫻花林中。
回程的路上。
上車已有二十分鍾有餘,我都一直沉溺在安靜的狀態中,不是我想安靜,實在是無從插話。從上車不到兩分鍾,除了開車的勇傑外,其餘的兩個都一直抱著手機直到現在。就算是電話費全報銷,也用不著用的理所當然吧!
回來時,我被安排坐在後座與俊昊坐在一起。駕駛座的勇傑不問世事聽著耳機音樂專心開車;旁邊的毅偉在手機裏與李總經理談論李倩蘭的正事,與我無關,所以我也沒怎麼聽進去。倒是我旁邊的俊昊,我卻非常集中地專注著。究竟他在和誰講電話講那麼久?還那麼溫柔?
“好啦,知道啦,我會注意的。想,當然想。還有兩天吧。知道,回去第一件事就見你可以了吧。嗯,阿拉索、阿拉索,拜。”
非常溫柔的語氣,真令人陶醉。用我的直覺感應,對方一定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他很喜歡或是非常愛的女人,要不然他怎麼會用這種令人酥麻的語調說話。我翹著嘴調開頭,改望窗外,懶得聽他們打情罵俏,心中滿是怨氣,就沒見他溫柔對我說過一次話,吝嗇的家夥。
我忍住打了個哈欠。看來今天算是累著我了,閉上眼睛微笑著回憶著櫻花的美麗,管他們是和誰難分難舍糾纏不斷電話;管那個人有沒有著急因找不到我,而怒火衝天地替我擰好辭職信,等著我回去直接說拜拜,因為得知小美騙我那天,我一個生氣就不小心把手機砸爛了。一個周將王毅偉帶回台灣,這個承諾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公司那邊要我回去吃自己的承諾,恐怕已經在實施了。唉短命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