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聶情飛似乎才覺察到什麼,他捏起秋沫的下巴,看了看她的喉嚨,瞳孔暗了暗,這才失望地說道:“原來是個啞巴,這個周太傅做事還真是絕呢。”
看他似乎放鬆了些警惕,秋沫覺得自己逃生的時機到了,就在他再次低下頭的瞬間,秋沫將腦力全部運用到眼睛,死死地鎖住聶情飛的目光。
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聶情飛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下意識地運功抵擋那種魔力,僅僅是一秒,他的大腦就恢複了清明,不過對於求生意誌堅定的秋沫來說,這一秒鍾就是生的希望。
她突然一個縱身跳入了旁邊的池塘,反應過來的聶情飛下意識地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可是慢了一拍的聶情飛隻來得及扯住她的一個衣角。
“嘶”的一聲裂帛聲響起,聶情飛捏著手裏的一塊破布,緊走兩步站在岸邊,看著水麵上的波紋慢慢地蕩開,他一口鋼牙幾乎要咬碎。
可惡!
居然讓那個人逃掉了!
可是…剛才那個人用眼睛控製他的神智的那一幕居然是這樣的熟悉,那雙眼睛…這讓他想起了那晚和他纏綿一整夜的那個妖嬈的女人,他們居然會同一種妖術?!
那麼是不是說明,找到剛才那個人就可以間接地找到那個妖女?
想到這兒,聶情飛的嘴角緩緩勾起,心中鬱結已久的結突然找到了打開的方法,這怎能不讓他高興。
他恨恨地將手裏的破布丟進池塘,摔袖而去。
女人,你給我等著!
……
池塘與府外的一條暗河相通,秋沫忍著手指傳來的疼痛,借著水麵蓮葉的掩護悄悄地遊到了暗河的上遊,在一塊無人的荒野邊爬上了岸,她筋疲力盡地癱倒在地上,再也拿不出一絲力氣了,就那樣渾身濕漉漉地躺著,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看著白色的雲朵在天空慢慢地移動,她的瞳孔慢慢收縮,再次起身時,她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她的逃亡計劃必須提前了,因為現在已經沒了退路。
不過臨走前,她還必須要敲一筆大錢才行!
正如秋沫所料,聶情飛果然沒有把自己當周荀兒替身的事情說出去,這足以看出,他還算得上一個有頭腦的人。所以這幾日,秋沫還能安然無恙地采藥,研究醫書,順便秘密將那筆金子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時刻準備著逃走。
同時,她也了解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聶情飛真的在大規模地搜查著她,所以她這幾天特別低調,連街都不上,將自己好好地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這一天,秋沫整理著這幾年來所有的醫書,要逃走的話必須輕裝減行,所以她在挑選對秋離的病最有幫助的醫書帶走,這也讓她驚喜地發現,有一個藥方可以治療啞症。
秋沫並不是天生就是啞的,這一點她是從秋離那裏得知的,而由於她醫藥知識的積累日漸增多,她基本可以判定,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是中毒之後導致的失聲,而要恢複說話,則要先解毒。
她發現的這副很陳舊的藥方裏,記載的藥物都很罕見,隨著她幾天的研究,她基本可以確定,藥方裏大多數藥她都可以找到,至於有幾樣貴一點的藥,等她有錢了也可以買到,可是最最令她頭疼的是一名叫淩竹草的藥,這種藥她連聽都沒有聽過,然後她不眠不休了三天,最終才在眾多醫書中發現了唯一的記載,而看到之後,她又有些泄氣,原來這種藥現在是存在的,不過他出產在東溟外的一個小國家裏,這種藥非常罕見,生長在赤練蛇的窩邊,而且每年大概就隻能找到兩三株的樣子,民間根本就沒有,就算是皇宮,也隻有每年一株貢品而已,用來給瀕臨駕崩的帝王續命,可見其珍貴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