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仔細地替她號了脈,又問了些膳食作息之內的,最後,她微笑著對著聶夫人,嗓音溫溫柔柔的,讓人一聽就覺得舒服到了心坎裏。
“夫人,並無大礙的,您這是思慮過度,隻需靜養就可。綺兒,將我的香囊取來。”秋沫對著冬綺喊了一聲,這才又轉頭,對著聶夫人說:“這個香包是我自己做的,裏麵裝了些幹的荷花瓣,您將它置於枕邊,可助睡眠的,對緩解頭疼有好處。”
翠竹正欲伸手去接過香囊,不料聶夫人去親自從秋沫手裏接了過來,她瞅著香囊上那繡功精致,栩栩如生的蓮花,竟然愛不釋手。
“這花繡得好!”心裏,對秋沫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秋沫不動聲色地將聶夫人的表情一一收進眼底,心裏開始竊喜,麵上卻不顯山漏水,還故意冷淡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看向她們身後的下一位患者。
聶夫人一看秋沫又要接著忙碌了,說什麼也不肯放過這個麵對麵談話的好機會。隻見她賴在凳子上不肯走,麵色慈祥地盯著秋沫,說:“姑娘啊,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診治吧,你替我治病,也不肯收診金,不如就跟我回府一趟,吃頓便飯,聊表老身感謝之情。”
聶夫人說得情深意切,聽得秋沫略微一怔,她回頭看看冬綺,隻見冬綺朝著她猛使眼色,顯然也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
秋沫雖然高興,自己的計劃這麼容易就成功了一半,但是越是在這個時候,她越不能輕易答應。
“不好意思,我要替這幾位病人診治完才收攤,小女子不敢承恩,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怎敢奢望夫人感激,至於便飯,還是不用了。”秋沫說完,便不再看神情尷尬的聶夫人,而是專注地替下一位病人診治,眼角眉梢有掩飾不住的倦態。
聶夫人看著眼前固執而特別的小丫頭,無聲地歎了口氣,眼神都舍不得挪開了。怎會越看她心裏越喜歡得緊呢,這樣一個不慕名利又懷著一顆菩薩心腸的兒,可不多見,況且她作為一個女子,還敢拋頭露麵懸壺濟世,這是自己一生可望而不可求的啊,作為公主,她自認還沒有這位女子活得瀟灑,更別說那些大家閨秀了,根本就沒法和眼前的這位女子相比。
想想情飛那心高氣傲的孩子,若是能得如此以賢妻相伴,也是他一生的福分了。
這樣想著,聶夫人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將秋沫帶回家去,隻見她不死心地又上前,說:“姑娘,不知您這樣忙碌一天,可以幫助多少位百姓?”
秋沫不明她這樣問是什麼意思,還是偏著頭,認真地想了一下,這才回答道:“百人左右。”
聶夫人聽之,隨即嫵媚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些得意之情。
“那如果得朝廷相助,在京城開一家醫館,聘請數名太醫免費施診,有大量的藥材可供使用,一天之中又可救濟多少人?”
“自是不止百人。”這次,秋沫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聶夫人自是滿意她這個答案,遂曰:“那如果我可以讓朝廷開這樣一家醫館,讓姑娘來主持大局,姑娘意下如何?”
聽到這兒,秋沫停下了手中正在開藥方的筆,抬起頭,錯愕地盯著此時笑意盈盈等著她答複的聶夫人,眼中流光溢彩,仿佛已經想到了到時候醫館開張時的熱鬧場麵。
聶夫人很是滿意秋沫這種表情,她正在暗自得意,她的計謀,似乎要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