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這次落水,受驚受寒,一連病了好幾日,期間聶夫人周荀兒都來過一次,送了些東西便不再出現。
秋沫此時半靠在床頭,張著眼睛看著對麵打開的窗戶外的那一樹火紅的木棉,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想得入神,冬綺一進來,看到窗戶打開,又是一陣大驚小怪:“哎呀,這銘玉也真是粗心,小姐傷寒未愈,怎能這樣吹著風。”
秋沫任由她關上了窗戶,接過她端來的藥,隻是聞聞,她就覺得反胃。
“綺兒,我剛才想了一下,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小姐說的是這次落水之事?”冬綺也是滿臉的嚴肅,她想著要不是她們還有任務在身,她早就衝過去將那周荀兒給解決掉了,敢對她冬綺的家人下手,她一定會讓她死得很難看的!
“你平常可看得出她會武功?”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周荀兒,那日秋沫雖然在水中,可是看見了那一閃而過的淺藍色衣衫,而她記得那日周荀兒正是穿了一件那個顏色的衣衫,她想,她落水之事絕對是那個女人幹的,沒想到她沉寂了這麼些日子,終於忍不住對她出手了,可是想起聶情飛那日來說的話,秋沫心中又是氣憤。
她醒來的第二日,聶情飛瀟灑而來,眼神冷冰冰地看著她,麵上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夫人,我可是派人調查過了,那欄杆是被白蟻所蛀,裏麵早已中空,是府裏的人疏忽了,未及時檢修,但是夫人也有過錯不是?好端端地跑去看甚蓮花,不過好歹現在你沒事了,為夫也就放心了,以後你自己小心著點,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說完,聶情飛又假模假樣地噓寒問暖了幾句,留下些補品就走了。
秋沫是氣得牙癢癢,可表麵還要對他感激涕零,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但是一想到他那可惡的樣子,她就咽不下這口氣,甚至她都覺得那日醒來之時看到聶情飛那張滿帶著驚喜的臉是個幻覺,因為她清醒的時候就沒見他如此好心過!
“綺兒,你可有親自去欄杆處看過,可有什麼蛛絲馬跡?”秋沫終究是不死心,就算她這次吃了周荀兒的暗虧,她不指望聶情飛那個惡男幫她什麼,但是她自己可是記下了,將來一定要統統還給他們才是!
“我去看過了,欄杆卻是被白蟻蛀了,姑爺已經下令將府中所有的建築檢查一遍,我沒發現什麼。”
秋沫歎了一口氣,雖然惋惜,但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周荀兒做事向來謹慎,要抓住她的把柄還真是不容易。
“誒,最近東溟和西熵聯姻之事可有談下來?”秋沫突然想起了這事,她總覺得這會是個時機,但是又說不出為什麼,也許這便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傳來消息說西熵使者已經傳信回國內了,還沒收到回複,大概這兩日就有結果了吧。”
秋沫點了點頭,心中也是愁悶不堪,她來這裏這麼久了,真不知道那個男人要她做些什麼,秋離他們也沒任何消息,也不知過得好不好。
“悶死了,扶我去院子裏走走吧。”
兩人出了院子,見花圃裏撒下的蒲公英種子已經發芽了,看著那嫩綠的小苗,秋沫的心情才稍稍舒暢一些,不日,它們就可以用來入藥了。
……
書房內,聶情飛把玩著手裏的鵝卵石,低垂著眼瞼,明亮的眸子盯著桌麵,不知在想些什麼。陽光從窗戶裏灑下來照在他的身後,給他的發絲鍍上了一層金色,將他的輪廓也顯得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