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接收到他眼中的神色,頓時恍然:哦!敢情人家羅祖還沒答應他們去替西熵使者製毒呢!他這是要自己說話求羅祖呢。
秋沫心裏翻著白眼,心想:他們都求不動,自己又怎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他剛才說什麼來著,羅祖要先過來看自己?
秋沫轉眼看向羅祖那帶笑的眼睛,果然,他還在盯著自己看,她怎麼總覺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兒。唉,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果然,她還未想出個名堂來,羅祖已經開口了:“老朽與徒兒多日未見,不知可否讓我與她單獨談談。”
丞相一聽,神色頓時一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可是堂堂的東溟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能讓一個老頭呼來喝去!但是現在他有求於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態,所以聶丞相在走之前還給秋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一定要幫著講明情況。
待聶相走了之後,秋沫也收起了她恭謙的姿態,看看這大廳,也隻有他們兩個人了,她也難得裝模作樣,大步走至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眼神中帶著警惕與那藍袍人帶笑的眼睛對視著。
見她這種敵對的樣子,那人頓時仰頭大笑,大笑之餘還難掩興奮之情地用手拍著桌麵,震得那茶杯一搖一晃的。
秋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狠瞪了那人一眼,喝止到:“夠了,有那麼好笑嗎?”頓時,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鬱悶地嘟起了嘴。雖然她知道她現在這副樣子很醜,但是他至於笑得那麼誇張嗎?
那人又笑了一會兒才止住,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她,喘著氣說道:“想我羅祖一世英名,怎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徒兒,你是當真不重視你的容貌嗎?”
秋沫不以為然地冷哼,“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我師傅,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的嗎?”
看著她頗為不屑的樣子,藍袍人愣了愣,隨即,眼中的笑意愈漸濃厚了起來,他緩緩地捋著他下巴上銀白的胡須,眼光灼灼地看著她,道:“何以見得?”
秋沫玩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道:“第一,從這兒到鳳凰山少說需要半月的時間才可來回,而他用了三天將你帶回來,說明你是半道上來的,這可謂來曆不明;第二,羅祖乃九旬老人,即使保養得當,身體矯健,眼眸清澈,露出的肢體上也難免會有老年斑紋,雖然他們求醫心切或許沒有注意到,但是我可沒有遺漏,你的手光潔潤滑,似乎不像是九旬老人啊;第三,如果你真的光明正大,又何須戴著麵具,怎麼…是不敢見人嗎?”
聽她說完,整個大廳有一瞬間的寂靜,然後一陣掌聲突兀地響起,藍袍人鼓著掌站起身來,踱步到秋沫的旁邊坐下,然後湊近她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分析得很到位,看來你果然聰慧,不過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不是你那所謂的師傅,那你再用你聰明的腦袋想想,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詭譎和誘惑,會引誘人失了心神,不過秋沫可不上他的當,隻見她將臉偏向一邊,淡淡地說:“似乎你該先告訴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