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主仆兩人匆匆地往自己屋子裏去,路上路過好幾個水池,秋沫都有跳下去把自己洗幹淨的衝動。
“哎呀,小姐,這中秋節就要到了,你說被濺了滿身的血,會不會不吉利啊,唉,真是晦氣,你說這好好的怎麼就碰上這等事了…”冬綺還在不時地嘀咕幾句,秋沫聽了,心中更是煩躁,腳上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快點,一會兒吩咐人去多燒些熱水,再弄些花瓣來,不除這腥味兒,我可要難受死。”
兩人不一會兒就到了後花園,這裏是從偏院到西廂的必經之路,才走到一半,秋沫就蹙了蹙眉,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她又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對勁兒。
“綺兒,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花園特別安靜?”
冬綺四處張望了一下,果然沒有發現一星半點兒的人,她隨口答道:“也許大家都去為明日的祭祀打掃祭台去了吧。”
秋沫想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兒,便不欲深究,才走了沒兩步,她便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窸窸窣窣,像是有人拖著鐵刀在青石的地麵上走一般,金屬摩擦著石塊的聲音頗為詭異,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顯然,冬綺也聽到了這聲音,她偏過頭和秋沫對望一眼,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兩人便齊齊轉頭看向身後,然而不看還好,一看兩人頓時驚恐地張大了眼睛。
隻見一頭體型龐大的巨型銀毛的狼犬正拖著半條粗實的鐵鏈,邁著矯健的四蹄,風一般地竄過來,他嘴巴上的皮毛皺著,露出白森森尖利的狼牙,一雙幽綠的眼睛冒著寒光,死死鎖定著秋沫,那樣子,就像是在以最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接近獵物,準備撲上來咬斷獵物的脖子。
秋沫看著它的目光,隻覺背上躥過一陣寒意,整個人立刻就僵住了。
“小姐,快跑!”還是冬綺最先反應過來,她連忙抓住腳下像是生了根般的秋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那飛虎見她們跑了,他像是更興奮了一般,速度立馬提升,不一會兒,就快追上兩人了。
秋沫因為恐懼而不住地回頭望,眼見那巨犬是近在眼前,她嚇得心神俱顫,腳下一軟,竟摔倒在地上。
“啊,小姐!”冬綺回頭一看,頓時驚叫起來,隻見那巨犬竟然淩空躍起,直撲秋沫而來,他的血盆大口大張著,目標鎖定為秋沫的脖子。
“啊——”秋沫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想,她今日怕是要葬生狗腹了。
“小姐,你快走!”
然而,秋沫沒有等到那預料中的劇痛,隻感覺被冬綺一把提了起來扔開了去,她睜眼,隻見那巨犬踉蹌著退後了幾步,穩了穩腳步,眼裏迸發出更為凶殘的光芒來,而那目光鎖定的目標竟然變成了冬綺。原來在剛才千鈞一發之際,冬綺利用她會的武功,飛身躍起,從垂直方向踢向了犬身,由於力的作用,那飛虎便被狠狠地撞開了。很顯然,它被冬綺這一腳惹怒了,暫時放棄了攻擊秋沫,搖了搖如虎頭般大小的腦袋,凶狠地朝著冬綺而來。
“綺兒!”秋沫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驚恐地喊道,腳下下意識地就朝冬綺靠近。
“別管我,快走!”冬綺又狠狠推了秋沫一把,直到把她遠遠地推開,她才轉頭,目光驚懼地看著健步而來的飛虎,身子抑製不住地發著抖,不住往後退著。顯然,飛虎是沒有耐心和她玩這種我進你退的遊戲,所以它一個虎撲便淩空躍起,而冬綺便轉身就跑,剛跑出一步,那巨犬就將她撲倒在地,大口一張,向她的脖子而去,冬綺下意識地用胳膊去當,那犬便一口咬住了她整個胳膊,頭一甩,一片衣袖夾雜著一大塊肉就從她身上分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