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各懷心思,各自在為自己擔心的事情所思考的時候,整個屋子變得愈發安靜了,隻聽得兩個人因為氣憤而有些加快的呼吸。
“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秋沫梗著脖子,率先揮開他的手,背過身去不看他,轉過身的刹那,她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悲傷和無奈都壓在心底。也許,她本就是對他動錯了感情,現在她應該趁著感情還不太深,努力將它收回,這也許並不難,她可以試試。
“秋兒…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夫君不是一直就厭棄妾身嗎?如果你擔心我的存在會讓雲纖姑娘不高興,你大可以休了我,我毫無怨言!”
“莫秋!”聶情飛蹙緊了眉,似乎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她的口中,他用雙手扳過她的肩膀,想看清她在說這話時是什麼表情,是不是隻是一時氣話,但是秋沫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掙開了他的手,走進裏麵。
聶情飛氣急,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被她推開的手垂在身側,緩緩收縮成拳。
秋沫僵硬著身子坐到床邊,才發現整個身子都冰冷了,頭皮的神經緊繃著,讓她的腦袋微微犯昏,這時,外麵傳來聶情飛大聲的冷笑,似乎很是開心,但是這樣的笑聲卻讓秋沫越聽越傷悲。
半晌,笑聲戛然而止,一道一如既往輕佻而囂張的聲音傳來:“是啊,還是夫人了解我,你怎麼知道我想娶雲纖!我今日來隻是知會你一聲,想讓你幫我勸勸母親的,倒是沒想到夫人居然如此在意,和為夫賭氣,不過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休、了、你、的!”他就是死也要將她綁在身邊!想離開他,門兒都沒有!
咬牙切齒地說完了這句話,秋沫隻聽窗戶一響,屋子裏已經沒有了那人的氣息,隻餘下習習夜風輕輕撩動著紗簾,徒增一抹蒼涼。
秋沫頹然地跌入被中,耳邊回響著他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想娶雲纖…”
“我就是死,也不會休了你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靜夜中,落下一聲輕歎,今夜,又是兩人無眠。
……
雲纖還是沒有離開聶府,而府外的風言風語更勝了,府內的氣氛也是壓抑的。不知道聶父聶母向聶情飛說過什麼,反正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秋沫近來專心於醫術,索性閉了院門,不出去走動,也不會為別的事兒亂了心神,即使這樣,也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綠裳來的時候,被冬綺擋在了門外,沒有想到,第二天周荀兒會親自上門。
“妹妹潛心於醫書,倒是請也請不動呢。”周荀兒一如既往地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秋沫瞟了她一眼,也不搭理,繼續斟酌著藥物,配著方子。
周荀兒沒想到私下裏秋沫竟然這樣給她臉色看,第一次受到冷遇,她心裏當然不好受,不過想起今日來的目的,她決定先忍忍。
“怎麼,我來得不是時候?還是因為姐姐甚少關懷妹妹,妹妹生我的氣了?”說著,她自顧自地走到主位坐了下來,身邊的綠裳煞有介事地站在一旁,不滿地瞪了秋沫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