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東方辰月發現他的眼前模糊了,每次一想起她為自己的付出,他就覺得心疼,甚至…她還為自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真是一個傻姑娘啊…想到奪取了她生命的那些人,他就覺得恨,他恨那群人的殘忍,也恨自己的無能,他發誓,終有一天,他會為她報仇的!
他緊緊地捏起了拳頭,溫潤的眸子漸漸變得狠戾,裏麵透出嗜血的光芒來。
“公子,京城傳消息來了。”老管家程伯匆匆走了進來,遞上一個小巧的竹筒。
東方辰月接過,展開小巧的紙條,當看完上麵的內容時,他的臉色立刻就黑沉了下去。
“她傳消息來時沒有說別的什麼嗎?”他微微蹙了眉,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
“沒有。不過…她說最近姑娘和聶世子不知發生了什麼,兩人再不見有任何來往。”程伯猶疑著說道,雖然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大消息,但是他還是盡著他的本分將冬綺傳來的話一一轉述的,因為他看得出,他家公子對那個叫秋沫的姑娘有著不一般的關心,事無巨細,他都會親自過問。
“嗯。”東方辰月淡淡答了一聲,把手裏的紙條遞給程伯,道:“去吧,按她的要求,準備這樣東西,不惜動用一切關係,秘密進行。”
程伯接過紙條一看,眼中閃過詫異的神色:“金梅?這…”
東方辰月冷聲道:“照辦便是,即刻去。”
她要有所行動了嗎?唉…最終還是要走到這一步,隻希望她不要牽涉其中太深,不然到時候脫身可就難了。
東方辰月暗自歎息,目光又望向遠處,陷入了沉思。
……
朝堂上的爭鬥,經過周太傅及他幕後之人的操控,發動其門生和嫡係人士的推波助瀾,經過一旬的時間,不僅沒有平息,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而丞相那派因為丞相的推病不朝和忍讓已經明顯處於下風。聶綦灃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縮和逃避了,今日一早他便起身,穿戴整齊,決定去上朝。
今日雪停了,陽光普照著大地,屋頂上厚厚的雪化成了水,又被凍成了冰,光潔的冰麵反射著陽光,有些刺眼。
秋沫站在屋簷下,抬手擋了擋眼前的陽光,然後隨手扳掉了一塊長長垂下,還在滴水的冰淩子,拿起來,將尖的那頭對準自己的胸膛,比劃著,嘴角噙著複雜的笑容。
冬綺一出房門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她趕緊跑上前來,一把打掉了秋沫手中的“凶器”,皺著臉,氣呼呼地吼道:“小姐,你要作甚!”
秋沫一愣,隨即垂下頭嗤嗤地低笑,不答話。冬綺一見她這樣,更著急了,慌忙拉住她的手緊張地吼道:“到底怎麼了!你不許嚇我!”
秋沫反握住她的手,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以為我要怎樣?我隻是在想,那冰淩子插進身體裏,熱血噴出,一冷一熱相遇,會不會就將它融化了,到時候半死不活的,才痛苦呢。”
“你淨胡想!”聽了她似真似假的話,冬綺的臉色立馬變得蒼白,拽住她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仿佛怕一放手她就會做傻事一般。
突然,秋沫一改哀怨的表情,捂著肚子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最後蹲到地上繼續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好半晌,她才直起身來,拍了拍冬綺的手:“傻丫頭,我開玩笑呢,你看我像是想不開的人嗎?別忘了,我的命有多重要,它關乎著幾十條人命呢!”說著,秋沫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她漠然地擦掉兩腮冰涼的淚水,又問:“我叫你拿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