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霽,之後,天氣回暖,陽光普照著大地。
秋沫醒來的時候便覺得臉上暖暖的,渾身如被一團軟軟的棉花包裹著,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像是漂浮在雲端,空氣中,是熟悉而讓人想念到心痛的味道。
她還活著麼?
睫毛輕輕顫動,她睜開了眼,額頭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她確實還活著。轉轉眼珠,將這四周打量了一遍,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裏,屋子裏很暖和,不似柴房的潮濕和冰冷。她緊緊地揪住棉被,湊在鼻端聞了聞,原來那熟悉的味道是來自於被子。
“你醒了?”
突然,從屋子外進來一個著粉衣冷著臉的小丫頭,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但是眼神卻掩飾不住厭惡之情。
秋沫沒有回答,隻是睜著黑白分明的美眸疑惑地看著她,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小丫鬟是聶情飛身邊的人。
難道她摔下去,是…他…救了她嗎?
突然,心跳開始加快,心中那平靜的一個角落又開始泛起漣漪。
她看了看這間屋子,想到:難道這是他的屋子?她正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
小丫鬟似乎是洞悉了她的內心,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怪聲怪氣地說:“你可別想多了,這隻是臨時騰出來的堆放雜物的屋子罷了!要不是想著你還要為雲纖姑娘治病,你以為你還可以待在聶府?像你這樣的禍害,早就該被千刀萬剮!”
聽她這樣說,秋沫的眼中的光彩瞬間黯淡了許多,她垂下眼眸,不發一言。
“行了,醒了就別躺著了,還不起來幹活!沒事別裝死!喏,雲纖姑娘讓你給她開藥方呢!”說著,小丫鬟將手裏的文房四寶往一邊的桌子上重重一擱,催到“快點起來寫,寫完我還要讓人去抓藥呢!”
秋沫忍著全身的疼痛半撐起身子,立即感到一陣眩暈,不過她晃了晃腦袋,強撐著下了床,腳像是崴到了,她看了看腳踝,一片紅腫,但是她愣是一聲不吭,忍著劇痛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桌邊坐下,自己動手研了磨,開了一張治療風寒的藥方。
反正雲纖也不是真的懷孕,開什麼無所謂,不要讓外人懷疑才是對的。
小丫鬟領了藥方,恨恨地瞪了秋沫一眼,嘀咕道:“真是看著就讓人討厭,真不知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什麼還不去死!”
秋沫微哂,突然抬眼看向她,邪惡地一笑:“是啊,我就是蛇蠍心腸,你不怕我給你下點毒將你毒啞麼?”
小丫鬟一聽,嚇得小臉立刻就蒼白了,她立即閉了嘴,倉惶地往外跑去。
秋沫嗬嗬地低笑起來,她這算不算是苦中作樂?
笑罷,秋沫突然想起冬綺來,不知她現在怎樣,有沒有看懂她的意思,將消息傳出去。
……
在存情閣的日子是難熬的,因為這裏離他很近,秋沫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他的氣息。明明就離得很近,但是卻不得相見,而且還要彼此恨著,心,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