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沒想,秋沫就果斷拒絕了聶情飛的提議。
“不用了,他需要調理,我必須親自送他回去,看著溫大哥給他治傷我才放心。齊驁,快備馬車!”秋沫蹙緊了秀眉,滿臉的擔憂,她想起東方辰月為了救她而傷成這樣,剛才聶情飛還惡言相向,心中就覺氣惱。她避開聶情飛伸過來欲扶東方辰月的手,獨自扶著他便往大門口走去。
聶情飛伸出的手落了空,僵硬地頓在了那裏。半晌,那手掌緩緩收成拳頭,一拳重重地砸在柱頭上。
他額頭抵上手背,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滿麵冰霜。
說到底,在她的心裏,他還比不上那個東方辰月麼?
胸口大力的起伏著,滿腔的憋悶無處訴說。
胸口有一塊地方,悶悶地疼著。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柳公清輕歎一聲,走過來拍了拍聶情飛的肩膀,看著他手臂上還未包紮就又裂開的傷口,他搖了搖頭道:“看來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啊,下次再來陪你喝酒吧!”
柳公清正轉身欲走,卻被聶情飛叫住了。
“公清。”
“嗯?”他轉頭,默默地看著已經恢複一臉常態的聶情飛,心中暗自感歎他的偽裝能力。
“派幾個你的人暗中護送她吧。”
柳公清看著聶情飛那麵無表情的臉,不屑地撇了撇嘴:“既然擔心她,為什麼不派你自己的人去?”
聶情飛當然知道他手下的高手秋沫基本都見過,他冷冷地瞪了柳公清一眼,上前去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走,喝酒!”
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怪聲怪氣地說道:“看來你這次是玩兒真的!”
聶情飛不滿地睨了他一眼,辯駁道:“我哪次沒認真?”
“是啊,每次都認真,因為‘每次’也就隻有兩次麼,可惜一個死了,一個現在還跟別的男人走了…喂!你幹嘛打我頭,很痛誒!小心你傷口又裂開!”
兩個男人一邊鬥著嘴,一邊勾肩搭背的走遠了。
……
秋沫心急如焚,不住地催促著車夫提快速度,因為她看著東方辰月那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色,她就覺得心疼。
東方辰月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一些,秋沫觸碰到他微涼的手,突然就想起了聶情飛那溫暖幹燥的大掌,她勾了勾唇角,不動聲色地將手抽離出來。
東方辰月心中失落不已,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道:“其實,你不用親自送我的,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其實他是想說:我不需要你的歉疚和同情,因為這反而會讓我難過。
馬車很快便在東方辰月的宅子前停了下來,正焦急等候的小福子見東方辰月被秋沫攙下馬車,他趕緊去接,又一眼看見東方辰月那白色的衣衫上有點點血紅,他頓時驚慌地喊道:“呀!公子,你又吐血了?”
秋沫聞言,猛地抬頭,滿眼震驚地看向一臉擔憂的小福子。
什麼叫“又吐血了”,難道他經常吐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