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秋沫派人來請他回去,他巴不得飛快地跑回去見她,但是一想到她一夜未歸,他心裏就憋得難受。為什麼她可以在別的男人那裏待一整夜,他就不可以在外麵喝酒?他一定不可以心軟,不可以這麼快妥協,不然的話,她以後肯定更不會把自己放在心上。
聶情飛想著,便強壓著回府的衝動,心不在焉地坐在那裏喝悶酒。
小二無聲無息地進來,湊到他耳邊說:“將軍,有一位自稱您夫人的女子在下麵等您,您看要不要請她上來?”
聶情飛一聽,眸子猛地一亮,倏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準備衝下樓去,但是轉念一想,不行,他可不能這麼不矜持,她昨夜那樣對待自己,今日的自己怎麼說都得等她上來給自己道歉才對。
想了想,他又勉強鎮定下來,坐回了凳子上。他淡淡地對小二說:“讓她上來吧。”
秋沫剛上樓,便聽見琴聲琵琶聲傳入耳中,她想這是酒樓,而且還是大中午的,沒想到就有人這樣腐靡,真不知是些什麼樣的人?肯定不是貪官就是些有錢的公子哥兒。
秋沫撇了撇嘴,默不作聲地跟著小二走到了一間包間門前,而聽到那樂聲正出自她所站的包間時,她不悅地蹙了蹙眉。
這個聶情飛,到底在搞什麼?
小二哥推開了包廂的門,秋沫款款而入,一進門,她掃視了一眼整個屋子,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屋子很大,靠西的一邊是正在演奏樂器的幾個美貌女子,還有幾名女子穿著清涼,正在跳著柔媚的舞蹈,隨著她們的動作,那勾人的眼睛還在頻頻放電。而靠東的一麵有一張桌子,桌子邊此時正圍坐著幾個人正在大聲談笑,不僅如此,那談笑的人大多手裏都摟著一個女子,一片嬌聲軟語。
更為可氣的是,聶情飛的身邊此時正依偎著一美貌女子,那女子香肩在外,身子就像沒有骨頭一般緊緊黏在聶情飛的身上,此刻那細長的手指正拈了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往他嘴裏喂。
聽到有人進來,聶情飛微微轉眼瞥了一眼秋沫,也不說話,隻是仿若未見一般,將那女子遞來的葡萄含在口中,還故意挑逗一般含住了那女子的指尖。
“呀~將軍,你好壞,咬到奴家了…”那女子柔媚的聲音幾乎讓人酥到骨子裏,她輕輕地推了推聶情飛的胸膛,卻更緊地粘了上去。
聶情飛微眯著狹長的眼睛,眼神迷離地望著懷裏的美人,看樣子像是有些醉了,他刮了刮那女子的鼻子,壞笑道:“咬到你了麼?痛不痛,讓本將軍來給你吹吹。”
秋沫隻覺心口猛地一緊,她似乎又想到了剛入聶府的日子,那時候,聶情飛也是這樣摟著周荀兒,在她麵前親昵著。而且,他也愛寵溺地看著自己,刮自己的鼻子,可是此刻,他卻對著別的女人隨意做出這個動作。
心痛緊緊地攫住了秋沫的神智,她的腳如生根了一般,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看著麵前那個昨日還對著她軟言細語的男人此時正和別的女人盡情地調著情,她有一瞬間崩潰的感覺。腦子亂得不成樣子,她不能思考,隻覺全身都失了力氣,腳下更是站立不住。
心,一扯一扯地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