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情飛冷眼掃視了一遍圍著他,個個警惕地瞪著他的士兵,突然冷哧一聲,不屑地道:“造反?就算我聶某人不造反,怕是太子殿下也給我定了罪吧。”
北堂晉心中詫異,因為他在想都過了這麼久,為何聶情飛還如此有精神,酒裏麵的蒙汗藥像是一點作用也沒有,隻是他不知道,那酒早就被秋沫換過。
他眼睛微眯,透出些陰鷙的光芒來,大手一抖,那明黃的聖旨便展了開來,他看也不看一眼,便朗聲念道:“聶情飛乃敗軍之將,又意圖謀反,來人呀,給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整齊劃一的應對聲過後,便是十幾隻鋒利的長矛對準了聶情飛的脖子,可謂圍得裏三層外三岑,就算他聶情飛的腦袋是鐵做的,怕是被這麼一捅,也得變成一個蜂巢。
聶情飛冷笑一聲,微微一抬手,卻是引得周圍的士兵如臨大敵,握著長矛的手不禁又緊了緊,畢竟他剛才進殿前扔劍的氣勢很多人都看到了的,他那插在柱頭上的鐵劍,是三個士兵合力才拔了出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是多麼地驚人。
哪知聶情飛隻是抬手,手指輕輕地在離他最近的一個矛頭上輕輕摩挲了一下,似乎在試它的鋒利程度,不過立刻,他便故作驚慌地道:“嘖嘖,你們手可拿穩了,別一個發抖,戳穿了本將軍的脖子,那到時候我可是死也要拉你們墊背。”他這看似玩笑的話,卻讓那些士兵一個個都變了臉色,甚至有的人額上已經浸滿了汗水,一個個緊張得不得了。
看著已經毫無招架之力的聶情飛,在座的大臣都鬆了一口氣,畢竟聶情飛沒有反抗是好事,要是他反抗的話,一會兒外麵的弓箭手放箭,到時候場麵亂七八糟的,刀劍不長眼,把自己誤傷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北堂晉看著束手就擒的聶情飛,得意地挑了挑眉,霸氣地負手而立,“聶情飛,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聶情飛蹙了蹙眉,嘴角抽了抽,朗聲道:“既然太子殿下這麼想聽我說話,那麼末將也送一句話給太子殿下”,說著,他故意頓了頓,抬起頭看向堂上之人,目光中帶著一絲同情,“多行不義必自斃!”
北堂晉心中大怒,狠狠地將手中的聖旨拋到地上,大喝一聲:“押下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剛才兩人對話期間,一個不起眼的舞姬已經悄悄地接近了北堂晉,這人便是秋沫。
她早就注意到了,北堂晉身邊的兩名近身護衛離他太近,她根本就無法靠近,正在她想辦法之時,就聽得北堂晉一聲大喝“押下去”,她也來不及思考了,情急之下,她隻有急急地嬌聲喚道:“北堂晉!”
正在發怒的北堂晉和愣神的大臣們聽到這嬌柔的女子聲音直呼太子大名,都反應過來,直直往秋沫看去,就連聶情飛也隨著那熟悉的聲音看去。
就在這時,秋沫一把扯掉了臉上蒙麵的紗巾,隨著紗巾的掉落,在看到她容顏後的眾人都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怔愣在了那裏。
隻見女子一雙輕蹙的攏煙眉,一雙含情俏目此時帶著怒火,膚如凝脂,唇若朱丹,美豔不可方物,氣質卻出塵若天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