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兩個婆子要動手時,北堂晉低沉地道:“慢著,誰說本太子不吃,扶我起來。”
聞言,秋沫眼中出現淡淡的笑意,向著等候她命令的婆子揮了揮手,依舊堅定地說:“撤下去,太子殿下兩天沒吃東西了,去把準備好的粥拿來。”說完,也不管北堂晉是什麼表情,她徑直站起身,款款地走出去,吃完飯,她就該散步了,現在肚子一天天凸顯出來,她要適量運動,這樣有利於胎兒。
北堂晉聽著她那句淡漠的話心中泛起絲絲漣漪,原來看似冷漠的她也有細致的一麵,那麼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她也是關心他的?
不再抗拒,北堂晉乖乖地吃掉了婆子送來的瘦肉粥,他心中苦笑:我總有一天會走出這裏,而聶情飛和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天色將黑未黑,吹著冷風,秋沫望著天際的一彎冷月,秀眉輕輕地蹙起。
今日七告訴她,聶情飛已經帶兵到了京城腳下,而果然如他所料,進城的路並不順利,周皇後多方阻撓,最後緊閉城門,不讓大軍進城,而聶情飛已經被冠上了叛軍首領的名號,現在周太傅正糾集手上的兵權,欲將聶情飛除之而後快。
他讓她等她五日,如今時間隻剩三天,他想到辦法了麼?
心中既是期盼他快點進入王宮救出王上,又是擔憂,因為她的任務,事情順利,她偷得虎符便要離開,那聶情飛知道她再次欺騙他會怎樣?
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秋沫心中很是不平。
那個男人似乎是計算好了,他隻給她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她還未分娩,那麼自己和孩子又會成為易寒天要挾情飛的籌碼。
不行……她絕對不能如此坐以待斃,她要冷靜下來,想辦法,想辦法……
……
歲月靜好,但短短幾日,秋沫卻覺得如此難熬。聶情飛那邊沒有消息傳來,如今時間就快要到了,她心裏怎能不著急?
不過心裏急是一回事,秋沫麵上依然雲淡風輕,就如此時,她親自看守著北堂晉,在這關鍵時刻,她絕不容許出一丁點狀況。
此時的秋沫捧了一本醫術,單手撐著下頜,狀似認真地看著,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又在神遊太虛,眉毛也幾不可見地微微蹙著。
半躺在床上的北堂晉默默地注視著不遠處的女子,隻見她神態安靜,初冬的暖陽從窗戶上灑進來,淡淡籠罩著她絕美的臉蛋,碧色的長裙拖曳在地,肩上隨意地披著一件薄裘,卻依舊掩飾不住曼妙的身姿,她的樣子看上去寧靜而悠遠,仿佛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就遠離了塵世的紛爭。
北堂晉看得入神,一直冰冷的目光不知不覺中也柔和了許多。
本來心思就沒放在書上的秋沫被他的目光擾得煩不甚煩,這就叫視覺強/奸麼?她怎麼感覺被他放肆的目光看得像被扒掉了衣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