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帳遮住了視線,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秋沫斂了眸,死死地盯著地上的衣服,光是看一眼,她便知道那衣服是誰的,不用說,周荀兒可真會把握機會,她昨晚因為客觀原因不能來照顧情飛,而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的床!
秋沫不怒反笑,她眼神中的犀利迸射而出,緩緩地走上前去,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撚起幔帳的一邊,緩緩掀開。
她今日就來個“捉奸在床”又如何?
聶情飛對她的心意她從來就不懷疑,而她也很清楚,周荀兒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是為了離間他和她的感情,但是她說過,兩個人真心相愛就要相信彼此,她就不信了,聶情飛平時對周荀兒就不屑一顧,難道受了重傷還有力氣和她共赴雲雨?
她今日倒要看看,這個一向自命清高的周荀兒今日做到了何種程度,可以多麼不顧廉恥!
隨著床帳的掀開,床上的情形也展現在兩人眼前。
錦被下麵的情況她看不清,但是光是看著這副情形,也確實夠令人火冒三丈的。
隻見兩人此時都還在酣睡著,周荀兒大半個身子都趴在聶情飛身上,露出一絲雪白的香肩,兩人的臉緊挨著,墨發纏繞著鋪散在枕上,最可氣的是周荀兒嘴角還噙著滿足的微笑,臉頰也不知因為這屋子太熱還是別的原因泛著美麗的紅暈。
秋沫從她身上收回目光,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聶情飛,隻見他麵色因為失血過多還很蒼白,嘴唇破了皮,一看就是被人咬的,而頭上的紗布纏得嚴嚴實實,上麵還有幹涸的血漬,看來確實傷得不輕。
一想到聶情飛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被周荀兒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占便宜秋沫就火大,她的男人,容不得別人覬覦和欺辱!
向銘玉使了個眼色,後者掛起了兩邊的床帳,秋沫撿起地上的衣服,毫不客氣地砸在周荀兒的臉上,巋然地站在床邊,等著她醒來。
被她這一砸,周荀兒也確實醒了,這一覺是這兩年來她睡得最香的,而且昨晚還做了一個美夢,在夢裏,聶情飛狂野對她,兩人翻雲覆雨了一整夜,所以在夢裏她才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她憊懶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才睜開眼,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聶情飛那放大的英俊無雙的側臉。
這個男人果然生得好看,讓她百看不厭。想著夢裏這張臉也會對她微笑,那看似無情的薄唇也會吻她,對著她說情話,她的臉就忍不住一陣羞紅。蔥根般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滑上她的臉頰,緩緩地撫摸著,描摹著那流暢優美的線條。
“把你的髒手拿開!”突然,房間裏響起一聲清冷的女聲,周荀兒一驚,詫異地轉過頭來,隻見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滿麵鄙夷之色的秋沫,而她身後的銘玉同樣滿眼不屑地看著她。
周荀兒最後一絲朦朧的睡意也瞬間消失,她看著不知何時進來的兩個女人,先是一驚,下意識地用被子裹緊自己的身子,但是轉念一想,她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索性,她故意坐了起來,被子便從她的肩頭滑落,露出她和聶情飛赤?裸的上半身。
銘玉下意識地別過眼去,恨得暗暗咬牙,心想怎麼會有如此不知廉恥地女人,居然這樣坦然地在別人麵前裸露自己的身體,而秋沫則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麵上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