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嘚嘚的馬蹄聲在步軍營中分外地突兀,一人一騎卷起一線塵土,快速地朝著聶情飛而來。
“將軍,府中急報!”
一聽“府中”二字,聶情飛急忙勒了馬,仿佛心中的不安被證實了一般,他接過傳信兵遞上來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頓時,隻覺胸口血氣翻湧,一口氣沒上來,他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還好齊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將軍!”
聶情飛一把揮開了他的手,眼睛紅得可怕,他掉轉了馬頭就想往京城敢,卻被齊驁一把拉住。
“將軍,你這是要作甚?這是在行軍途中,您是將軍,您要去哪兒?”
“齊驁,我夫人出了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你先領兵而去,我隨後會趕來的,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三天!秋沫整整消失了三天!信中劉管家說消息一直被人攔截,所以直到現在才傳到他的手裏。三天可以發生多少事!他的沫兒……他的沫兒到底去哪兒了……
難道,真的像劉管家所說的,她……是有預謀地要逃走麼?
為什麼?前一天他們還情深意切,恩愛非常,為什麼他一走,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
聶情飛氣急,胸口的翻湧最終還是沒忍住,他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紅噴湧而出,高大的身子從疾速飛奔的馬背上跌了下來,驚起一眾士兵的驚呼。
聶情飛隻覺眼前的人影都變得虛幻,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皺著眉圍著他說著什麼,可是他卻像失聰了一般,什麼都聽不見,隻留下那些人大張著嘴對著他喊叫的無聲畫麵。
“沫兒,沫兒……”喃喃著念了兩聲,他突覺頸後一疼,頓時意識全消。
“來人,扶將軍去馬車上休息!馬上傳軍醫!”一手刀砍暈了聶情飛的齊驁朝著四周的士兵吩咐著,眾人七手八腳地將聶情飛抬到了馬車上。
……
孩子出生已經整整五天,秋沫慘白的臉色也因為白淩風天天讓人熬的補湯而變得有了一絲血色。
她依然住在那農婦家裏,而孩子也會寄養在這裏,找一個奶媽照顧著,等孩子滿了月,好帶養的時候,白淩風便會以采藥途中無意救起他為名將他帶回山寨,這都是秋沫他們一早便商量好的。
斜靠在床上,秋沫抱著手腳都小小的孩子,眼眶有些泛紅。這個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小,好可愛啊,他的五官都像極了聶情飛,不用說,長大後一定是以為美男子,而他的一雙眼睛卻特別地亮,特別地澄澈,長得像秋沫,一看到他,仿佛便看到了縮小版的聶情飛,這讓抱著他的秋沫手道在顫抖。
“孩子……對不起,娘親讓你受苦了。”她輕撫著孩子的小臉,而小思緣卻咯咯地笑著用小手將秋沫的手指抓住,送到吐著口水的小嘴裏去吮吸,而因為他的手實在太小,隻能握住秋沫一隻手指。
小思緣特別貪睡,幾乎是一吃飽就閉上眼乖巧地睡著,不哭不鬧,讓身體受創的秋沫省了不少的心。
“小思緣睡著了麼?”白淩風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他親自為秋沫熬的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