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秋沫捂著被阿福撞疼的肩膀,冷漠地從冬綺身邊走過,她聽見冬綺用沙啞地聲音對她說:“求你,放過公子。”
放過東方辰月?是的,她確實該放過他的,要不是她和他走得太近,他也不會被牽連進來,造成今天這種地步。
但是,誰又來放過她?
腳步稍頓,秋沫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那間密室而去。
有些人不信任她,那麼解釋便顯得多餘,她不怕別人的誤會,隻要她秋沫問心無愧便好!
帶著倔強,帶著怒氣和冷漠,秋沫挺直了背脊快速地朝關押著東方辰月的密室而去,跟在她身後的朗克見此,眼神變得更加幽深了,這樣的她,讓他心疼,所以,為了她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值得的……隻是,那個與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竟是她的生身父親,她……一定很為難吧?
在這個時刻,他考慮的是她的難處,而不是他自己的仇恨,原來在再次遇到她之後,他才明白,她的存在高於了他的仇恨。
正在朗克出神時,他突然感覺到了牆壁的些微震動,腦中靈光一閃,他的心瞬間提起,一把扯過前麵正在疾走的秋沫,急道:“小心!”
話音未落,秋沫的腳踩到的那塊青石板磚突然下沉,而狹窄的通道兩邊的牆壁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說時遲那時快,隻是眨眼間,兩邊牆壁萬箭齊發,嗖嗖嗖的聲音響個不停,如蝗蟲過境,遮天蔽日,卷起一陣陰森的寒風。接著,地麵突然下沉,露出閃著黑色亮光的鐵戟來,那鐵戟排列整齊,黑色的戟尖打磨得異常地鋒利,頂尖部分一看就塗了劇毒。
朗克剛才情急之下一把拉過了秋沫,後者撞在他懷裏,兩人倒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正好躲過了地麵下陷的範圍。
灰塵騰起,秋沫被嗆得直咳嗽,她驚魂未定地看著剛才還實實在在墊在她腳下的地麵眨眼之間變成了一片陰森森的洞坑,臉色嚇得慘白。
原來生死,真的可能是一瞬間的事情。
轉頭,秋沫的鼻尖便觸到了朗克的鼻尖,因為剛才的就地翻滾,他的兜帽已經掉落,一頭白發如瀑布一般傾瀉開來,兩人此時貼得很緊,兩人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甚至秋沫還可以感覺到朗克那如同擂鼓的心跳。
這樣曖昧的距離讓秋沫有些尷尬,也讓朗克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看著近在眼前的心愛的女子,大腦在一瞬間變得空白,臉輕輕一動,鼻尖便蹭過秋沫的鼻尖,兩人的臉稍稍錯位,嘴唇幾乎貼到了一起。
呼吸和心跳驟停,朗克甚至希望時間也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秋沫有些慌張地掙開他的懷抱,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了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望著麵前恐怖的景象,不悅地蹙了蹙眉。
“不會還有機關吧?”說著,她彎下腰,順手撿起一塊碎磚往走廊那頭扔去,直到磚塊安然落地,四周一片寂靜,她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過去吧。”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的朗克有些臉紅地將自己的手伸出,遞到秋沫麵前,意思是要用輕功帶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