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天不屑地冷哼,似乎有些生氣:“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答應過你的事我絕不反悔,況且,拿到令牌,他們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不會太高看了你自己,以為我還會利用你做什麼吧?”
“那最好不過!”秋沫說著,再次將令牌捏在了自己手裏,“你自己過來拿還是我給你送過來?”
易寒天不知秋沫又要耍什麼把戲,一時間沒有應聲,隻是目光貪婪地看著那塊令牌,深藏的野心也通過那雙閃著強烈欲望光芒的眼睛中表露了出來。
“不過……”秋沫看到他的表情很是滿意,她故意拖長了音調,“在給你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易寒天略微思忖了一下,還是點頭,“你問,我可以考慮要不要回答。”
聽到這句話,秋沫隱藏了許多年的憤怒和委屈全都暴露了出來,她朝前走了兩步,離得他更近了些,眼球中的血管都暴露了出來,讓她原本美麗的容顏變得有幾分猙獰,隻聽她聲音冰寒如六月飛霜般讓人在一瞬間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為什麼是我……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為什麼你要如此利用我,傷害我,讓我去做那麼多我不願意做的事?我隻是想親口問問,你這個當爹的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你真的有當我是你的女兒嗎?”說著,秋沫哽咽了,這次是她所有的情緒累積到了一個爆發點,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疑惑,從得到他的命令嫁給聶情飛,潛進聶府開始她就一直想問,因為他想毀滅東溟可以有很多種辦法,甚至還可以找到比“莫秋”美豔百倍的女子潛入聶府去替他當臥底,獲得聶情飛的心,殺掉他,或是偷令牌都可以,為何偏偏是她?難道就因為她的把柄好找,且被他抓得死死的麼?
她想不通,今日就算拚個魚死網破,她也要一個答案,一個讓自己痛苦過、幸福過最後又失去一切的原因!
問到這個問題,易寒天一直掛在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瞬間消失,他目光陰鷙地看著秋沫,亦或是透過她不知看向了何處,仿佛他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一直隱藏在他身體內齷齪肮髒的那個靈魂終於掙脫束縛,破體而出,他的臉上是完全真實毫不掩飾的恨,這樣的表情讓他的五官都扭曲起來,猙獰得如夜叉。
而看到他這樣,一直沒有停止哭泣的秋離突然失了控,開始劇烈地掙紮,她朝著秋沫大喊:“沫兒,你快走!不要在此時觸怒他,算是娘求你了,你別問了,快走吧!”
看到秋離這麼大的反應,秋沫心中的疑惑更甚,她看了她一眼,眼中升騰起陣陣霧氣,她想起因為他她和聶情飛所遭受的一切,還有她那被迫提前出生的孩子,她就覺得憤怒,傷痛,她不能再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她一定要問清楚原因!
拒絕地搖了搖頭,秋沫堅定地道:“沒有得到答案,我不會走,我不想再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他利用下去!”
“沫兒,別固執,算娘求你了……”秋離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哭得悲慘不已,那身子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仿佛隨時都會體力不支倒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