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秋沫正要就寢,正在脫衣服,門卻被猛地撞開,即墨宣如一尊殺神一般,帶著冰冷的風和滿身煞氣,冷漠地站在燈火闌珊的地方,一雙深黑不見底的眸子幽幽地望著秋沫,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即使隔得很遠,秋沫也感覺得到,他此時很憤怒。
秋沫手忙腳亂地把脫了一半的衣服整理好,站立在床邊,帶著幾分疑惑幾分戒備地與他對視著。
不久後,即墨宣大步而來,秋沫趕緊轉身往床邊靠去,而僅僅才挪動了一步,他便如鬼魅般到了自己的眼前,在她做出下一步動作之前,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緩緩從地麵提起。
即墨宣的眸子今夜格外地黑,那裏麵透著無盡的陰寒,在搖曳的燭光下他一半臉明亮一半臉隱在陰影裏,臉部線條因為憤怒而繃得僵直,那雙眉呈倒八字蹙得緊緊的,就像一個閻羅,一字不說就要收掉她秋沫的這條小命。
秋沫被他大力地掐住脖子,一瞬間便呼吸困難,喉管也火辣辣地疼著,她全身的重量都由他拇指和食指掐在她脖子上的兩個點支撐著,她像一條垂死的魚,腳尖擺動著,卻做不出任何可以拯救自己的動作,隻有雙手無力地扒著他的手。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秋沫大腦供氧不足,眼前一黑,就要昏死過去,而就在這一瞬間,即墨宣突然鬆手,秋沫狼狽地跌在了地上。
捂住痛得快要裂開來一般的喉嚨,秋沫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因缺氧而漲得紫紅的臉這才得以漸漸恢複。
“我五萬人的軍隊,整整五萬人!全都死在聶情飛的手下,鐵西山落入他之手,這筆賬要怎麼算!你!作為他的女人,我要用你來為我死去的士兵殉葬!”即墨宣咆哮著,那憤怒到極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響起,聲聲都如炸雷一般,讓秋沫心驚膽戰。
從來沒有見過他發怒,原來他發怒時是這般,不如聶情飛如噴發的火山一般,激烈而熱切,他是如一條陰毒的蛇,張開血盆大口先將你一口吞沒,再一點一點地滑入肚中消化,腐爛。
他一隻手直指秋沫,高大的身軀步步逼近,秋沫有些害怕地用手撐著地後退著,睜大的美麗的眼睛,眼神慌張地看著她。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力量反抗他,如果他真的要她死,那麼她也無能為力,但是她絕對不想在這個時候丟掉自己的性命。
當秋沫終於退無可退身子抵到床邊的時候,她顫抖著爬上床,繼續往後退著,而即墨宣已經站在了床邊,微微低著頭,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捏緊了雙拳滿眼陰鷙地注視著她,一眨不眨。
“我要你死,我要他痛徹心扉,我要他得到應有的報應!”說著,他一抬手,手成爪狀向她抓來,秋沫大驚,但是此刻,她急中生智,一聲大喊:“你不會的,我還有更大的價值!”因為她的喉管被剛才即墨宣那一下給捏傷了,所以她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響亮,而是沙啞而破碎,聲音難聽得像是重感冒一般嘶啞。但是就是這句話她說得太用力,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喉嚨更疼了,不用說,裏麵絕對流血內傷了,這個即墨宣,真是好狠的手法,這是想再次把她的嗓子廢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