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宣被她的目光一蟄,倒也沒甚表情,隻是轉過頭,專心地看著越來越近的聶情飛。
很快,一人一騎便迅速到了城樓下麵,他的身後,是一片黃沙塵土,塵埃落定,便顯現出一立於馬上高大威武的人影來。
聶情飛的臉上帶著笑,目光卻直接忽略了秋沫,落在了即墨宣身上,“好久不見,太子殿下,不知您找我在日出之時來有何貴幹?”
聞言,秋沫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向他,卻見他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慶幸的同時也有些失望,難道知道了自己被“侮辱”,他連看也不願看自己一眼麼?她的心情,瞬間從天堂跌到穀底。
即墨宣也是危險地眯了眯眼,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冷笑著回答:“是啊,聶大將軍,好久不見,隻是時隔多日,我從風光的西熵太子變成了被你圍困的落魄之人,而你從一個階下囚搖身一變成了統領五十萬大軍的大將軍,人,還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聶情飛爽朗一笑,擺了擺手,繼續朝站在城樓上的即墨宣喊話:“哪裏哪裏,如今,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我不過是你這天羅地網裏待宰的羔羊,是生是死,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
聞言,即墨宣虛了虛眼,看著下麵笑得坦然的聶情飛,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他想不通,為何他明知死期已到,還可以笑得那樣自信,這讓他不能忍受,明明他即墨宣才是勝利者,卻為何現在還是一副失敗者的心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嘛。”說著,他指向秋沫,這一次,才終於把聶情飛的目光引了過去。不過,聶情飛也隻是一眼將秋沫收於眼底目光便不再多做停留。
“太子殿下真是會說笑 ,我來不過是因為太子殿下熱情相邀與這女人有何幹係?”
即墨宣聞言,饒有趣味地按下秋沫的頭,另一隻手指著她的臉說:“怎麼,你不是為了你的女人而來?這話說出去,有誰信?”
聶情飛朗聲大笑了幾聲,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然後艱難地收住笑,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或許應該這麼說,是在下‘曾經’的女人,自從她偷了我的令牌逃走後,就不再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要一個背叛了我的人。”說著,他轉過頭,冷眼看向秋沫,繼續道:“怎麼?很驚訝麼?那天我不是真的醉酒,而是將你的一切動作都看在眼裏,你偷走的也不過是個假令牌。你現在沒有完成任務,被你的主子綁在這兒來要挾我,你不覺得這很可笑麼?或許你可以識相點,自殺還來得比較痛快,免得被你的主子遷怒,受那皮肉之苦!”
秋沫徹底驚呆了,聶情飛的話變成了一根根尖銳的刺紮進她的心房,她痛得麻木,大腦也幾乎停止了運轉。他在說什麼?他讓她去死是麼?而且她知道了自己和即墨宣他們的關係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狠毒的話真的出自那個她深愛的、深愛著她的聶情飛之口。
怎麼了,她出現了幻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