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透了,屋子裏卻一盞燈都沒點,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一切,將原本鮮明的事物浸潤成一個個詭異的輪廓,包括現在坐在她床邊那抹黑影,除了他的輪廓可以看出是個男人外,隻餘一雙如玻璃珠般泛著淡淡光亮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那瞳孔如一個幽深的洞,讓她恐懼,但是她卻沒有尖叫出聲,因為在睜眼的那一刹那,她就聞到若有似無的熟悉的氣味,那種感覺她並不陌生,所以她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隻一眼便認出坐在她床前如鬼魅般的人是聶情飛。
“你要幹什麼?”秋沫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心跳,淡淡地出口,聲音卻抑製不住地顫抖。她知道她的聲音隻要再大一點就可以吸引來隔壁的東方辰月,到時候幾人到齊,未必不是聶情飛的對手,但是出於她的私心,她並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也不想東方辰月他們為自己擔心,所以她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
聶情飛一言不發,還是那樣靜靜地望著她,秋沫心跳如鼓,正想著怎樣逃脫又不引來別人,胳膊卻突然被一隻手抓住,大力地一拉,她便毫無預警地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隨之而來的便是讓她想念又心悸的熟悉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聶……”秋沫驚慌不已,她正欲掙紮,卻看見聶情飛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麵容,接著,她覺肩上一痛,瞬間便動彈不得,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聶情飛的點穴功,原來她以為這個世界的什麼武功都是電視劇小說騙人的,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上次是即墨宣對她做這種事,現在是聶情飛。
這樣一言不發的他看起來很可怕,但是秋沫遠遠沒有想到這隻是開始,真正可怕的聶情飛還在後麵。
身體被他用黑色的披風罩著,秋沫立刻便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麼,但是此刻的她除了接受眼前的一片黑暗和聶情飛溫暖的胸膛外,她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的行為。
很快,傳來一聲輕微的窗戶的響動,接著便是身體失重的感覺,憑她的感覺,他們現在已經跳出了圍牆,坐在了一匹馬上,接下來就是很長一段時間馬背上的顛簸,她不知道聶情飛會帶她去哪兒,但是她似乎也完全不擔心,即使她現在已經和聶情飛鬧翻,她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的。
心裏算是自我安慰地這麼想著,秋沫竟再次靠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地睡去,他身上熟悉的香味總是讓她心安,對於這個男人,她沒有招架之力……
馬兒終於停了下來,當一陣冷風灌進來來時,隻穿著薄薄中衣的秋沫被冷醒了,但是直覺告訴她現在正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尷尬的她不敢睜眼,隻得裝作還在沉睡的樣子,任由他將她抱下馬。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被放在了冰冰涼涼的絲綢上,像是被子,但是她等了許久,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人也沒有離去,也沒有替她蓋上被子。她冷得瑟瑟發抖,心裏卻在嘀咕著:搞什麼,他是想將她凍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