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看她一手舞著啃了一半的雞腿,明明底氣不足,嘴上卻還裝著凶巴巴不肯服軟的樣子,正想逗她幾句,院子裏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當下不再多言,舉了左手食指對著風無名做個禁聲的動作便身形一閃跳到了梁上。隻留下風無名張著嘴巴在底下嘖嘖歎奇,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輕功啊?
來人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搜風無名的房間,一個孩子深更半夜地啃著雞腿,若是見了生人,想必早哇哇地哭開了,哪還會這麼安靜地吃東西。是以隻是進了門隨便瞄了瞄幾眼就走人了,走地時候可以看得出還憋著笑的,因為他們連告辭的聲音裏都有愉悅的感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想笑風無名又不敢當麵笑的了,要不有哪個家夥會深更半夜抓人還嗬嗬地,不給人說變態才怪。
風無名估摸著自己的名聲想必是保不住了,好不容易支開了所有的丫鬟偷著啃點東西都好死不死這麼背地給撞著了,明天底下的人一定偷著說他們家小姐多可愛,深更半夜還跟個貓似地躲房裏啃雞腿。呀呀個呸的。風無名那個氣哦,當下把啃得光光的雞骨頭往桌上的盆裏一扔,低聲喝道,“你給我下來!”
那身影“嗖”地聲就又回到了地麵,快得風無名都沒反應過來。
那人好笑地看著她錯愕的樣子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丫頭,回神羅~”
風無名一手拍在他的手上,暈,居然隱隱生疼,忘記現在手嫩著了,下手偏又使了狠勁,當下咬牙使勁瞪著他說,“笑什麼笑,有武功了不起啊?”
那人不答她,繼續嗬嗬地看著她。
風無名於是不客氣地說,“我跟你說,剛才因為你擅自闖到本小姐的房間,害得他們現在都知道本小姐半夜偷吃東西了,也就是說,本小姐的名聲給你害慘了,所以,你至少要對此事付些責任的。”
那人繼續不言語,一雙眼睛卻滿是笑意。
風無名覺得這樣子一個人說話,另一個人卻總是不吭聲,讓自己滿身不自在。當下又,“哎”了聲,“你聽到沒有?”
那人點了點頭,“知道了,怎麼負責呀?”
風無名看他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劍歸了鞘,不見了寒光閃閃的冷劍。想他這人應該是心腸不壞的,要不剛才自己那樣對他呼呼喝喝地,腦袋早不知道搬了幾次家了。當下又壯了壯膽子說,“恩,你至少要教我學個輕功什麼的。”
“就這個?”
“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會要我以身相許的。”
“許你個大頭!”風無名鬱悶地翻了翻白眼,“拜托,本小姐現在七歲都不夠,大叔,要吃草也不用找我這麼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吧?人家會說你變態的!”恩,風無名得承認,其實說不定她自己的年紀比人家還大呢,隻是對這種調侃的問題,最好是直接以這個身子的年齡去擋會比較好點。
風無名辟理啪啦地一頓說,因為有點急又有點氣,所以有點喘,於是下地抓了杯水仰頭就喝。
一口水沒喝完,那人涼涼的聲音傳來,“誰跟你說我是大叔來著?”
風無名頓住,抬手擦了擦順著嘴角流下來的水,不甚明白地看著他。
那人卻不再多說,隻丟了句“你先練著綁著沙包走走路吧。”就刷地又消失了。
留下風無名楞楞地呆在房裏,半天才回過神來。
完了,罵句“小器!”然後洗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