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滾啊!誰讓你看我哭了?”馮千裏揮拳就打,拳頭結結實實砸在韓世融身上,“你不來我也不哭,還不是你欺負我!”
打了幾拳,韓世融被打得後退了一小步,可沒有別的反應。馮千裏也不打了,去包裏翻找麵巾紙。
韓世融說:“打夠了?那別哭了,看你哭我就煩。”
馮千裏背過身不讓韓世融看她,眼淚還是一個勁兒地掉。這種液體又不聽她的,還能她說停就停啊?
韓世融轉過馮千裏的身子,想要幫她擦眼淚卻被馮千裏一巴掌拍開。
韓世融抬起馮千裏的下巴,頗有威脅的口氣:“你是我的。”
馮千裏推開韓世融,拿出麵巾紙,狠狠地擤了擤鼻涕:“就算是死,我也不跟你!”
韓世融從馮千裏手裏拿過麵巾紙包,抽出一張仔仔細細地幫她擦鼻子,口氣依然蠻橫:“就算是死,你的骨灰也是我的!”
馮千裏聽得心裏咯噔一響。這話怎麼聽得好像是真的?聽得她心裏一陣心酸。
馮千裏對著韓世融推推搡搡:“你滾,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我就心煩!滾!”
韓世融被推地走了兩步:“你別哭了。本來就醜,再哭更不能看了。”
馮千裏更氣了,揮起手包就砸,包裏的東西差點都掉出來:“你個王八犢子!滾!”
韓世融終於被馮千裏推出了樓梯間,他轉身臨走前背對馮千裏,默默地說:“從以前就是,你寧願一個人哭也不願……算了。”
韓世融說完就走了。馮千裏用袖子一擦眼淚,韓世融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想了兩秒鍾,沒想明白,然後放棄了思考。
韓世融回到研究室,張開嘴對著鏡子看了看,嘴裏到處都是口子。他的那頭母恐龍向來牙口不錯。韓世融漱了漱口,就去洗澡。
花灑下,身材勻稱肌肉緊實的男人,寬肩挺臀,雙腿修長有力。鮮活的美男洗浴圖被他身上零零星星的黑青破壞了,腳背上有一塊紅紫色的瘀血。
馮千裏的拳頭對韓世融來說隻是有些疼,不會留下什麼痕跡。不過那女人什麼時候學會掐肉了?
研究室的條件比較困難,熱水的供應有時間限製,韓世融還沒衝泡沫,水就沒有了。
韓世融頂著一腦袋泡沫盯著花灑傻笑。要是千裏在還不定怎麼挖苦他呢。
前世有幾次,是馮千裏沒洗完就遇到停水的情況,她會一邊抱怨著一邊把濕乎乎的腦袋往韓世融懷裏蹭,等她頭發擦幹了,韓世融的衣服也都濕透了。然後她一手捏一個他的小乳頭,一臉奸計得逞的傻笑。
想到這裏,韓世融笑得春風得意地拿起一個盆接了滿滿一盆冷水,照頭衝下來。有千裏在身邊的日子太幸福,對比著他現在的孤單。
韓世融套上衣服出來擺弄手機。不知道她還哭不哭。她把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他打不進去。
她要是實在生氣,那就再打他幾拳,再不行就掐上幾把,他又不是受不起,哭那麼傷心有屁用!
韓世融腦子裏忽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把他自己嚇了一跳。